都是身上只有人类气味的，魂族与人类的孩子。</p>
所以，她属于魂族，却没有魂族的气味，检测之石也不会检测出她。</p>
谢路德沉默片刻。</p>
“到了。”</p>
在这个时候，小船忽地停了。</p>
苏明安抬头，看见面前是一处河道口。</p>
周围的街道没人，这里似乎是一处废弃了的港口。</p>
谢路德跳下船，搀扶着老太太下船。</p>
“嘉尔德奶奶。”谢路德对她说：“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有一艘明早打算启程的商船，商船的目的地是海特尔帝国，那是个富庶的小国，有尊老爱幼的风气，您过去会生活得很好。”</p>
他说着，将一张船票塞进她的手里。</p>
老太太手里的船票攥紧。</p>
“谢路德……谢谢你。”她轻声说。</p>
“您救过我，若不是您，我在那个冬天就冻死了，回报是应该的。”谢路德语声极沉：“上了船，离开这里吧。魂猎那边既然决定了发布二次清扫任务……便不会放过您了，离开是唯一的出路。”</p>
老太太伸出手。</p>
顺着她缓慢的动作，谢路德轻轻俯身。</p>
她那满是薄茧，绷着薄皮的手，轻轻抚过谢路德金色的发，动作极为轻柔。</p>
月光洒在她的手面，与那满头灿烂的金发融在一起，她的手在发上温柔地摸着，而后移到了他的额头，似在搅动斑驳月光。</p>
这是普拉亚的祝福礼。</p>
“谢路德，好小伙子。”她嘴唇磨了磨：“……你是我见过最称职的光明骑士。”</p>
她收回手，柔和的月色在她的眼底里荡开。</p>
“诚挚地祝福您。”谢路德吻上她的手背：“祝您一路顺风。”</p>
在道别后，老太太转过身。</p>
在转身时，她用着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苏明安一眼，目光细细描摹着他的脸，似乎在怀念着什么。</p>
而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攥着那张船票和那张全家福，带着从船舱里带下来的轻薄行李，颤颤巍巍地走入街道的黑暗中。</p>
谢路德注视着她走入街道，注视着她上了那艘商船，而后才转回了视线。他要主动前往云上教堂，他放跑了嘉尔德，所以他要接受惩罚。</p>
在水流的划动中，船只缓缓抵达了云上教堂。</p>
谢路德主动入内，他说夜间外人无法进入云上教堂，请苏明安在门口等待。</p>
正好，苏明安也不想在教堂里乱窜，以免遇到那个请神上身的教皇。</p>
他在一处类似偏殿建筑的门口等待，等待着夜间的大火亮起。</p>
他靠着墙壁，忽地觉得眼皮有点打架。浓郁的夜色很容易让人升起睡眠的心思。他强打精神，开始看起弹幕。弹幕依旧是那一副世界聊天的态势，最近的话题似乎是平安夜和圣诞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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