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呀。</p>
马车行走在不算平坦，但还算宽阔的大路上。</p>
陈沐靠在车厢上发呆。</p>
这是他们离开青山县第三天。</p>
刚上路时的新奇已被枯燥的赶路所麻木。</p>
每天坐在车上，虽有不断变幻景色。时间长了，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还是席卷而来。</p>
张烨掀起车厢窗帘，一手搭在车厢上。</p>
五六匹骏马迎面奔来，几个江湖人快马加鞭，迅速和他们交错而过。</p>
张烨忍不住酸溜溜道：“又是一伙去淘宝的。”</p>
车厢里谁都没理他，这已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后悔泛酸。</p>
“张大叔，想去你就去呗。”诚明笑嘻嘻。</p>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张烨翻着白眼。</p>
陈沐回头看了眼带着烟尘而去的几个江湖人。</p>
余光注意到车队后方跟随的青山县流民。</p>
有的人拼命逃离，有的人削尖脑袋往里钻。</p>
“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p>
回过头，陈沐闭上眼睛不再理会。</p>
从青山县到南阳府距离很远。</p>
据介甲说，即便顺风顺水，最少也得走一个半月。</p>
“这么长时间，可不能浪费。”</p>
陈沐调出灰墙。</p>
书写：1666二阶；</p>
图画：1533二阶；</p>
投掷：7553三阶；</p>
红隼练形术：5311三阶；</p>
厨艺：806二阶；</p>
制药术：626三阶；</p>
袖里剑：816三阶；</p>
五鬼搬山咒语：397三阶；</p>
书写、图画略过不提。他很久没刷这两项经验。</p>
碎石随处可见，投掷能用飞蝗石练，就是动静有点儿大，只能放弃。</p>
让人看到飞蝗石，那就当不成底牌了。</p>
厨艺不用刻意练，每天做饭就能积攒经验。</p>
制药术不太好办。医书都已看完。动手调配药物也能刷经验。</p>
但，赶路呢……</p>
袖里剑能练收剑藏剑。</p>
但还是那句话，知道的人多了，就算不上底牌。</p>
五鬼搬山咒？</p>
同上。</p>
“练形术里的呼吸法，倒是可以琢磨琢磨。”</p>
陈沐靠在车厢上，身体随着马车晃悠，呼吸节奏缓缓调整，向红隼练形术呼吸法靠近。</p>
……</p>
练形术动作能刺激不同部位肌肉。</p>
呼吸法与其配合才有效。</p>
“如果坐着就能调动对应肌肉，是不是也能完成这种配合，达到锻炼效果？”</p>
之后几天，沿着这条思路，陈沐有空就琢磨。</p>
得益于熟练度灰墙。</p>
投掷、袖里剑提升时，都曾给身体带来质变。</p>
除提升身体素质，还提升对全身掌控力。</p>
同样得益于熟练度灰墙。</p>
每次尝试，都会给他带来大量感悟。</p>
让他渐渐在这条路上走远。</p>
……</p>
“老爷子，陈小哥这是怎么了？”张烨好奇的看着双眼无神的陈沐。</p>
这种状态已持续三四天。</p>
经常发呆，不时做些古怪动作。</p>
一惊一乍，有时欢喜有时懊恼。</p>
反应迟钝，问半天才回一句话。</p>
介甲瞥了一眼淡淡道：“练功。”</p>
这种专注沉迷状态他太熟悉了。相处一年多，他见过不止一次。</p>
一旦对方投入某种技艺练习中，就会出现这种恍惚状态。</p>
张烨一脸惊讶，发呆也能练功？</p>
稀奇！</p>
旋即眼珠咕噜噜转动，悄悄伸手抓向陈沐身旁包裹。</p>
鼓鼓囊囊，应该藏着不少果脯肉脯吧？</p>
平日没少看见诚明小道童吃。</p>
只是闻着味儿就让人忍不住的胃部蠕动。</p>
吸溜……</p>
要不？试试……</p>
刚要动手，就注意到两股视线。</p>
张烨转头看去。</p>
眼皮耷拉着眯成一条缝，明黄眼珠看不出丝毫情绪，这是介甲。</p>
大眼睛亮晶晶，眨巴眨巴透着机灵，这是诚明小道童。</p>
张烨眉毛一挑，对两人使了个眼色：“事成平分。”</p>
介甲面无表情，淡定转头，看向前方。</p>
诚明嘿嘿一笑，掀开车窗布帘往外瞧。</p>
张烨兴奋的搓搓手。</p>
他是街面混混起家。虽当了一帮之主，可三只手的技艺从来没拉下。</p>
回头看了一眼胖胖杜县尉。对方正闭着眼睛装睡。</p>
很好，没人注意，没人提醒。</p>
今天爷们说什么也得尝尝这果脯肉脯是啥味？！</p>
粗犷手掌悄无声息，慢慢探进布袋。</p>
嗤！</p>
一点尖锐剑尖突兀出现在张烨眼前。</p>
张烨瞳孔猛然一缩，全身僵在原地。</p>
右手哆哆嗦嗦的从布袋里收回。</p>
唰！</p>
短剑凭空消失。</p>
张烨顿时长出一口气，摸了摸额头虚汗。</p>
瞅了眼依旧双眼无神，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陈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