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自己处境的，这就是下场！</p>
二十鞭下去，田氏已经没了喊叫的力气。</p>
官兵打完，为首的官兵已经扬声喝道：“继续出发！”</p>
廖温看了看田氏，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廖华裳。</p>
廖华裳视而不见，转身登上马车。</p>
整个队伍跟着前面官兵的坐骑，再次启程。</p>
田氏很快被落在后面。</p>
看着前后空旷无人的山野，不等她心里冒出别的想法，官兵已经打马过来，再次朝她狠抽一鞭，“磨蹭什么，快走！”</p>
一鞭接着一鞭，狠狠抽在流血的伤口上。</p>
田氏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p>
每走一步，就像被人活活撕碎一样。</p>
但她不敢不走，骑马来回巡视的官兵鬼魅般如影随形，拿着鞭子不时朝她挥动几下。</p>
而她的夫君，牵着儿子的手，一直没有回头。</p>
她这才真正明白：原来过往养尊处优的日子，真得一去不复返了！</p>
她们现在是阶下囚。</p>
是随时都可以被打杀的犯人。</p>
田氏再不敢有任何想法，强忍着满身的疼痛，拖着沉重的脚链，努力跟上前面的队伍。</p>
若她掉队，她真得会死……</p>
等队伍再次停下，所有人包括老人和孩子都要出去捡柴。</p>
捡来的柴会被分成三份：一份给官兵；一份给廖华裳换粥食；剩下的那份，需要几家的量加起来，燃起火堆供夜里取暖。</p>
廖温拽着不甘不愿的儿子去捡柴，回来之后多交给廖华裳两份。</p>
廖华裳这才让云儿去给田氏处理一下伤口。</p>
云儿心里恼恨田氏，故意多用了点力。</p>
田氏张嘴就要叫，转头看见巡视的官兵，又将声音压了下去，小声哀求，“姑娘轻一些吧，当真疼得很。”</p>
云儿脸上笑眯眯说着好，却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活该！”</p>
夜深了，经过将近十个时辰的长途跋涉，所有人的体力都已经达到了临界值。</p>
整个野外，官兵还在燃着火堆轻声谈笑，躺在地上的族人早已沉沉睡去。</p>
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p>
马车里，祖母拉着廖华裳的手，长吁短叹，“你那个六婶，在家时就霸道，小心思比较多，最爱贪小便宜。”</p>
“祖母知道你的用意。如今咱们廖氏流放羯羚关，不复往日荣光。若是族人再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只怕这一盘沙，很快就散了。”</p>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最先要学会的，就是要把往日所有富贵都忘记，心往一处放、劲往一处使，这苦难的日子才能熬得过去。”</p>
祖母一边说，温暖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廖华裳的掌心，“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p>
就怕有的人，把裳儿对族人的这份情义当成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索取。</p>
认为给是应该。</p>
不给，反倒成了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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