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逐客令下的毫无预兆，却干净利落。</p>
周慎野站在原地没动，“吃完我的饭就赶我走？用完就丢？”</p>
虞棠定了定神，态度不冷不热，更像是例行公事。</p>
“你现在是思棠香水的代言人，我们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如果私下接触过多，容易落人话柄，以后除了工作需要外，咱们还是少见面吧。”</p>
她起身，走到周慎野面前，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p>
真是个情绪收放自如的女人。</p>
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像个雷厉风行的总经理。</p>
周慎野没伸手，也不接话，就这样盯着虞棠看。</p>
虞棠被盯得心里发毛。</p>
刚刚确实是坚不可摧的姿态，可现在，眼里的疲惫和勉强支撑着身子出卖了她的心。</p>
谁都有脆弱的时刻，虞棠只是藏得比较好，很多时候甚至骗过了她自己。</p>
两人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周围的空气安静又沉重。</p>
许久后，周慎野终于开口，只是非常浅地说了一个字，“好。”</p>
他走得挺干脆。</p>
比虞棠的逐客令下得还要干脆。</p>
脚步声彻底消失，家里更冷了。</p>
虞棠长叹了一口气，紧紧咬住下嘴唇。</p>
幸好，脚边箱子里的猫叫唤起来，打破了屋内的沉闷。</p>
它饿了，又到了喂奶的时间。</p>
虞棠拿起奶瓶，动作笨拙地给小猫喂奶。</p>
心想，但愿救猫这件事是正确的。</p>
毕竟，她不允许自己连错两次。</p>
楼下，周慎野去开车，刚拉开车门，一个影子靠过来。</p>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一转身，和沈知打了个照面。</p>
没想到这家伙还没走。</p>
难不成准备在这踩点，想偷窥点什么？</p>
沈知先开口，“周先生要走了吗？”</p>
“嗯。”</p>
“今晚不留下？”</p>
不是窥探，反倒有点嘲笑的意思。</p>
嘲笑周慎野想留却留不下。</p>
周慎野抱了抱胳膊，表情没什么大变化。</p>
“我和女朋友天天见，没必要每个晚上都黏在一起，她需要独处的空间，尤其是在遇到了脏东西之后。”</p>
沈知，“……”</p>
“沈老板要去哪？用不用我带你一程，上次看你开的是一辆宝马，今天让你感受一下的迈凯伦，你应该会喜欢。”</p>
周慎野这语气，仿佛在说超市里挑水果一样稀松平常。</p>
光是这样，已经让沈知哑口无言接不上话。</p>
他也算是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有钱有势，可“买得起”和“了解”是两回事。</p>
在车这个东西上，周慎野是专业的。</p>
沈知在他面前只有低头的份。</p>
他脸色紧绷，转移话题，脱口而出了一句，“你俩睡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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