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客船行远,景兰舟道:“冼姑娘,咱们也找船去武昌罢。”二人在港口另寻了一艘客船,同船家议定包下中后两舱,将坐骑拴在船尾,那船扯足了帆向西驶去。冼清让暗中留意,见前舱只是几名寻常客商,船夫亦不似可疑之人,这才稍觉放心。</p>
景兰舟想起前次亦是由南京坐船往江西去,自己在应天屡遭暗算,多亏冼清让师父和雷畴天连番搭救,沈泉说自己每逢危难之时总有贵人相助,这话倒也不假。此回同样是沿江西行,身边却多了一位佳人相伴,但觉帆影纤纤、水光粼粼,沿途风景顿增旖旎;偶尔想到自己在丐帮面前冤屈未伸、冼清让复教前路艰难,心中亦有几分惆怅。幸亏这一路虽说波折四起,总算好事多磨,最后仍是请到林岳泰出山,又得苏枫楼在旁相护,骆嘉言之伤当可指日而愈,心念及此,胸怀又稍觉舒畅了些。</p>
这日下午船行到池州,江上刮起了大风,不多时乌云骤聚,雷电交加,哗啦啦下起雨来。船家见风驰雨横,不敢继续开船,将船泊在荡湾,只说明日再行,留下一个小厮看船,自顾上岸吃酒赌钱去了。前舱客人在船上无聊,也搭伴进了池州城玩耍,那小厮只管在舱底闷头大睡,一时只剩景兰舟和冼清让两人坐在中舱闲聊。</p>
二人只如往常般随口说笑,不经意间四目相接,不知怎地各自脸上一红,舱中陡然安静下来。此时室外风雨如晦,只闻豆大的雨点拍落江面之声,气氛不免稍显尴尬。二人沉寂良久,冼清让率先开口道:“这下管墨桐、董彦杲跟咱们撕破了脸,以后怕是指不上了,他二人不要投向三老一边才好。”</p>
景兰舟安慰她道:“冼姑娘,你也不用太过忧心,有咱们这么多人替你撑腰,总能想出办法。苏先生虽口口声声说不愿亲自涉手此事,我看他这些日子为助你夺回宫主之位尽心谋画奔波,对姑娘实在关心得很,想来定是你干娘生前挚友。”冼清让闻言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景兰舟心道:“苏前辈当日含糊其辞,说松筠道长得罪了宁王朱权,不知这里头到底怎么回事,说了只惹冼姑娘烦心,此刻不必让她知道。”</p>
这时舱外雨势正急,二人忽听江岸边传来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有数人沿江疾奔而来,显是个个身具武功。两人心头一紧,暗道:“难道又是沈泉他们?”过得片刻,半里外隐隐传来刀剑撞击之声,竟是有人在外动上了手。</p>
两人对望一眼,冼清让道:“咱们瞧瞧去。”景兰舟点了点头,二人出舱循着声音行去,见江石旁四人在风雨中斗得正紧,其中三人是手持长剑的青衣女尼,另一名男子使柄单刀,三十多岁年纪,生得皮肤黝黑,容貌甚是精悍。两人见那汉子武功不弱,但在三名女尼联手围攻之下,久战渐渐不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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