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父的这番话,希雅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手镯作为定情信物,在裴家显然意义非凡。 “今天是她的忌日,我特意嘱咐裴语迟把手镯亲自交到你手上。” 裴父的语气听起来微微有些动容,“希雅,这手镯对我们裴家有着特殊的意义,她的母亲走得早,我老了,不能陪他一辈子,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未来,你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话音未落,希雅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震撼,泪水夺眶而出,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会失声痛哭出来。这等深重的意味,令她有些猝不及防。 “在伯父心里,你早已经是我们家人了。”裴父的语气温和而真诚。 “希雅,伯父真诚地感谢你。”裴父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动容,“在我重病期间,是你替他悉心照料着我,我才得以这么快康复,重新回到课堂上执教。我没有女儿,从你这里我切实感受到了女儿的体贴体恤之情。这份心意,我当真感激不尽。” “伯父……”希雅努力想要开口回应,却只能发出哽咽的声音。内心的感动早已超越了语言。 “至于臭小子,伯父并不想为他开脱或推诿责任。”裴父的语气忽然严肃了些许,“这是他自己的造化,他应该独自去承担、去弥补。如果他做不到,那就是他福薄。怪不得别人。” 裴父言辞犀利,字字诛心。希雅的内心为之一震。 “大半年没见到你了,伯父很想念你。”最终,裴父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 希雅泪如雨下,几乎说不出话来。 眼见希雅已经哽咽失声,裴语迟赶紧从木盒子里取出一只鲜红绒绒的丝绒小袋。他将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仿佛那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缓缓地,他从袋中取出了那枚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翡翠质地温润细腻,在昏黄的车内灯光的勾勒下熠熠生辉。 裴语迟虔诚地捧着手镯,目光温柔而坚定。他轻轻抬起希雅纤细的左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娇贵的艺术品。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镯对准希雅的手腕,耐心细致地调整着角度和位置,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会让她感到不适。希雅的手腕很细,很快,那枚沉甸甸的手镯便完美无瑕地环绕在了希雅纤细而白皙的手腕上。 仿佛这手镯就是为她而生的,天生就该属于她一般。它在希雅的手腕上自然而然地找到了归属,就像这个女孩儿也终于找到了她无可替代的位置——裴家人的心中永远的挚爱。 裴语迟的指尖轻轻拂过手镯光滑的表面,再次轻轻抬起希雅的左手,虔诚地放到唇边,在那皙白如凝脂的肌肤上落下一个个温柔缱绻的吻。 他的吻如春风般轻盈,却又如烙铁般灼热。希雅心中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裴语迟牢牢地握住。 “希雅,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继续传来裴父温和而慈祥的声音。 “伯父,我在的。您说……”希雅轻声问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身旁的裴语迟。 “希雅,你先别用免提,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裴父的声音透着一股沉稳的威严。 希雅微微一怔,旋即点点头,将手机切换到了听筒模式。她将它贴近耳畔,侧过身去专注地聆听着。黑色的眸子变得格外柔软、专注,似乎在认真聆听着什么至关重要的话语。 裴语迟静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看向希雅的侧脸。她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轻轻颤动,眼角的细纹随着表情的变化而时隐时现。偶尔,她会微微点头,或是蹙起秀丽的眉头。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就这样静静流逝。 裴语迟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希雅的侧颜,希雅轻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抑制住什么。她闭上眼,神色间满是感动。“我知道了,伯父。您放心。” 话音刚落,她便挂断了电话,显然是不愿让裴语迟听到更多。只见她将手机还给了裴语迟,眼角还挂着两粒亮晶晶的泪珠。 裴语迟心疼地注视着她,见她眼眶中盈满了泪光,内心百感交集。他极尽温柔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花,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希雅……”他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怜惜,“父亲说我没用……我的确没用,差点把心爱的女人弄丢了。” 说着,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去。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的心,从来都只在你这里。” 希雅垂眸,轻轻抚摸着手镯,目光如同手镯一般清透。“它太美了,太贵重了。叫我怎么敢戴……” 她的眼中似有星辰在闪烁,眼波流转,竟有几分妩媚。 车内昏黄而柔和的灯光仿佛也被这抹翠绿所吸引,流转其上,使得手镯中的每一丝纹理都变得栩栩如生,宛如春水般荡漾着细腻的波纹。 细微处可见自然形成的细腻脉络,透出一抹柔和的碧色,清澈见底。那碧色如此纯净,仿佛来自林间清流,带着马蹄莲花的芬芳。 这片柔和的翠绿中透出金色的细脉,就像初春林间舒展的芽孕,生机勃勃。如同大自然的呼吸,散发着天然的气息。把玩其上,仿佛拂过湖面轻轻的波澜,让人心生怜爱。 裴语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爸刚才跟你还说了什么?怎么连我都不能听?” 希雅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故作神秘地说:“他说啊,要是你以后再敢欺负我,就让我去他那里告状!” 他“噗嗤”一声轻笑,终于腼腆地抬头正视她。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猛然相撞,气氛顿时热度迅速升高。他注视着她那抹妩媚的红唇,眼神里汹涌着隐忍已久的欲望。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似乎噬着一团燎原的火焰,灼热而汹涌着隐忍已久的渴望和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