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有些迷茫？”神明撑着伞靠近：“难道你陷入了幻觉？这期间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难道你梦见自己在捕捉一只蝴蝶？”</p>
神明压低语声，笑道：</p>
“其实是苏明安在被你一路追杀，你对他真残忍啊，竟然一路硬生生用软管去撕他，就像在撕一只蝴蝶的翅膀。你甚至把他从大厦边缘赶了下去，看着他从一百多楼坠落，原来你的精神早就崩溃了？”</p>
“咚，咚，咚咚咚咚——”</p>
霖光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他看着软管之下支离破碎的苏明安，喉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呜咽。</p>
他蹲下，扒开那些软管，试图救援软管中的苏明安。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快要喘不过气。</p>
“霖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神明说。“没有。“霖光说。</p>
“刚才的幻觉中，你好像说出了一些我不太了解的信息。”神明说。“我没有。”霖光坚决否认。</p>
但他很快察觉到，一只手落在了他的头上。接下来是神明的声音：“到这里为止了。”</p>
“既然你已经把苏明安处理了，我的计划就不再需要你了。虽然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但是考虑到你的不稳定性，还是杀了你吧。”</p>
“再见不，永别了，霖光。”</p>
苏明安睁开了眼。</p>
他依然靠在窗边，这是最高一层的大厅，周围依然是姹紫嫣红的中老年春天屏幕。</p>
·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p>
十分钟前，霖光突然像疯了一样要抓住他，他和霖光在大厅周旋了片刻，最后无路可逃，只能从大厦的最高层132楼一跃而下，导致重伤。</p>
他明明掉到地面去了，为什么突然回到最高层了？他明明受了重伤，为什么身上又恢复如初了？</p>
“苏明安。”突然，他听到有人叫他。</p>
仿佛看着海岸上飘着的火星，苏明安的视野仍然朦胧不清。苏明安抬头，撞上了一对碧绿得，像翡翠一样的眼睛。</p>
大厅里，站着一个白发汉服青年。“吕树？”苏明安迟疑道。</p>
“是我。”吕树说：“给你。”</p>
吕树伸手，汉服绣着的松鹤与竹叶微动。他捧着一碗清茶，热气仿佛驱散了一整片寒夜。</p>
苏明安犹豫了片刻，接过茶碗，或许是他的手太冷了，手指一抖，茶碗就摔在了地上。</p>
吕树立刻道：“我重新去泡。”“别泡了。”</p>
吕树疑惑道：“你不喜欢吗？我给你的帮助好像只有这个了。”</p>
苏明安注视着吕树，仔细地观察周围的视野，包括亮度、光度、景色的细致度。他已经被骗了太多次了，心中早已有了警惕，他质问道：“你是霖光？”</p>
吕树摇头：“我不是。”</p>
苏明安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你是北利瑟尔？”吕树摇头：“他已经碎了，我怎么可能是他。”</p>
苏明安又考虑道：“难道神明自己也是白毛？你是神明？“他仔细回想第九世界是否有其他白毛，能够让他认错。</p>
吕树停下了泡茶的动作，怔然道：“我就这么好？好到让你要反复确认是不是我，好到要你这么珍惜我？难道我回来了，你会这么不敢相信？”</p>
苏明安点头道：“你是我的同伴，我当然希望你回来，不会希望你死在了第九世界等等，我明白了。”</p>
他低声说，像是抓住了答案：“你一定是幻觉。”</p>
望着吕树错愕的神情，苏明安抬头，冷道：“你一定是幻觉，是神明的陷阱。我不会再相信了！别想再骗我。”</p>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吕树的手，手指握紧，发出“咔咔”响声。</p>
“怎样才能破解这个幻觉？”苏明安扯了扯，发现吕树还在眼前。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不一样的地方。</p>
这一定是幻觉，不可能是现实。</p>
“穆队！穆队！”苏明安四处大喊。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吕树怔然看着他。</p>
吕树的瞳孔中酝酿着哀戚，他沉默地注视着苏明安，像看着一个久病缠身的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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