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猝死一个。”她低声说。</p>
“怎么了？”苏明安问。</p>
“你知道为什么这座城会一直存在吗？”单双别开脸：“因为那座建筑——因为在那座琉璃建筑里的人。”</p>
苏明安抬起眼。</p>
他看见，那栋看起来格外华贵的建筑，顶端的琉璃瓦，于一片废墟般的房屋中，散发着漂亮绮丽的光。</p>
“那栋建筑里的人们，都是我的同伴。”单双说：“他们同我一样强。”</p>
苏明安静静听着，注意到她在悄悄拭泪。</p>
他移开目光，假装自己没有看见。</p>
“因为要在世界危机之前保存下这座城，他们，必须昼夜不歇地，向着那栋建筑里的宝石灌注能量。”单双说：“而在身体里的资源都枯竭后……他们，也就没了。”</p>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又补充着:</p>
“啊，对了，您不必感到愧疚，如果您的实验结果能够成功，我们再撑个几月、几年，也完全无悔。”</p>
苏明安看着那栋漂亮的建筑。</p>
他似乎，也看见了，正有无数条生命，于一片漂亮的琉璃下消散。</p>
或许，那些骂过上层人的士兵们，根本不明白，他们骂过的人，大多数已经死去。甚至比上战场的他们，死的还快。</p>
这个世界，似乎每个人都不是纯粹为了私利而活。</p>
他再一次想起了晨阳坠落前，望向他的眼神。</p>
洁白的担架如雪，缓缓行过他的身边。</p>
“您还冷吗？”单双攥着他的手，轻声问着他。</p>
“冷。”苏明安复又确认了一遍：“现在更加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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