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国公还记得，那年深冬腊月，阿砚才四岁半，生得还没他腿高，张有正还依着他祖母整日撒娇呢，可小小的阿砚就已经在自己学《中庸》了。</p>
外头天寒地冻，只从屋里出来连骨头都是缩着的，更别提手和脸，偏赵承砚跪坐在四面通风的廊下，用清脆的奶音在那儿背着。</p>
“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p>
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听着他认真而忍耐的嗓音，那时候他仿佛在这孩子身上看见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君子，一个近乎完美的圣人。</p>
而今这样的一个君子长大了，虽未做得他当年仿佛瞧见的那个圣人，但他而今也能这样的鲜活、、、、、</p>
邓国公只这么一想，握着赵承砚的肩膀竟落了泪。</p>
“长大了，真是长大了、、、、”</p>
“翁翁，早知这事儿叫您这么高兴，我该早些上府上同你说的，只是我怕你的规劝，而今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想做做我自己了。”</p>
这声儿翁翁是赵承砚喊的，私底下他当自己同张有正一样，都是邓国公的孙辈儿。</p>
然在外头总怕给人惹麻烦，便是说话也拘着些，见老人家这样在乎他，赵承砚心中也不少动容，拿着手帕给邓国公沾泪，这声儿翁翁也是不管了。</p>
邓国公一时情切，而今被赵承砚一哄也缓和了些，只又连连道好，少不得多叮嘱几句。</p>
“你是个心中有数的，便是再喜欢也万不可做出拿身份逼迫人的事，你身份不同，若一味的对柳娘子好，只怕也给人徒增麻烦。”</p>
“翁翁这话不是要打击你，只是盼着你们都好。”</p>
若说柳娘子配张有正还是门，更有裁剪成小块放在荷包里的，或是夹在衣柜中的，如此连周身都能染上自己心仪的香味。</p>
“柳娘子，先前我真是不该嫌你的香纸卖价高，先前我也贪便宜去买了别家的，谁道只才十来天的功夫，什么味道就闻不见了。”</p>
“更别提那香味可选的也少，写的时候也不见得比寻常的纸好用，银子没少花，兜兜转转还是来了您这儿。”</p>
柳云清笑答：“郎君认准我们清溪书坊准是没错的，一分价钱一分货，光是焙香纸的鲜花我们一刀只便是要用上小半亩的鲜花，效果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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