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告诉姜阮：“那是天君刚刚封的昭仁公主，现在由乐胥娘娘教养。”</p>
望着那个小小的盯着糕点看的小女孩，姜阮回忆起弱水河畔的惨烈景象：“我在弱水河畔见过她，那时候她比现在要活泼一点，眼睛也黑亮亮的，很是有小孩子的天真可爱。”</p>
可现在，坐在乐胥娘娘身旁的小女孩，面色沉凝，死气沉沉的，唯有那双黑珍珠似的眼睛在盯着糕点的时候，才会流露出属于小孩子的渴望。</p>
东华收回看小女孩的视线，回忆弱水河畔的事情：“当时情况太乱，我倒是没有注意到这孩子。想必是在我承受天雷的时候被人带走了罢。”</p>
之后他被司命送回天宫诊治，自然也不会有机会注意到这孩子。</p>
“是因为素锦一族才会被封为公主的吗？”姜阮问。</p>
“嗯。”东华点头：“为了安抚其他天界麾下的各部，也是为了昭显天君的仁德以及安定人心，这个孩子从今以后便要在天宫生活了。”</p>
小女孩还在盯着糕点看，在乐胥看向她时，她快速移开视线，端正身姿，朝乐胥微微展颜一笑，她虽还小，却已经极近端庄，在礼仪上让人挑不出错处来。</p>
看到过小女孩天真活泼一面的姜阮，觉得现在的小女孩给了她一种戴着面具的假象。</p>
她身旁的乐胥一举一动优雅贵气当称得上礼仪的典范，在乐胥移开视线后，小女孩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扫过一眼点心后，便不再看。</p>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姜阮觉得心里闷闷的。</p>
她好像初次感受到了天宫规矩下的压迫。</p>
她问东华：“天宫的规矩很多？”</p>
东华说：“天君手底下的规矩不少，可是在本君这，并无什么规矩。”</p>
知道姜阮是在可怜素锦，可东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在等，等姜阮自己做出决定，若是她想要帮素锦，那么他自然便是她的后盾。</p>
若是不想，他这个已经退了位的天地共主，也无意于去蹚浩德手底下的这摊浑水，让浩德疑心他是否对他有不满。</p>
浩德的修为不算高，可却是他能够找到的为四海八荒做事的第一人了，虽计谋也不强，可他的每一项决定都是为了天族，为了四海八荒的和平，有这种心，便也够了。</p>
至于其他的，虽有不足却可以慢慢历练。</p>
又一支歌舞上来，曼妙的裙摆阻挡了姜阮看向小女孩的视线，姜阮收回视线，颇有些心不在焉。</p>
觉得有些渴，她端起一盏茶水来喝，入口的瞬间察觉到不对劲，天宫的灵酒着一股清冽之感，入喉却润润的，没有一丝酒该有的烈气。</p>
只是一口，姜阮赶忙放下。</p>
她可没有忘在碧海苍灵时只抿了一下荷花酒便昏睡几日的糗相。</p>
放下茶盏时，她看到一抹小小的白衣身影静悄悄的离开了大殿，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p>
姜阮想了想，起身跟了上去。</p>
刚安排给浩德天君敬酒把天君给灌醉了的司命回来，看到东华注视着姜阮离开大殿的一幕，问：“帝君不跟上去？”</p>
东华手撑着面颊：“阿阮想要与素锦单独说说话，若是本君跟着，恐怕她们两个都不会自在。”</p>
司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昭仁公主现如今由乐胥娘娘抚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