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朝她走过去，那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梳着双圆发髻，身穿白色衣衫，圆嘟嘟的小脸上稚气未脱。</p>
她仰头望着姜阮，大大的眼中满是疑惑：“这里是战场，你一介凡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p>
姜阮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我追着一个人的灵魂而来，你呢？年纪这么小，又为什么在战场上？”</p>
“我比你大。”小女孩的乳牙都未掉，却是一本正经说道：“我四千多岁了！”</p>
不等姜阮说话，她看向四周：“我想爹娘了，我爹娘叔叔伯伯们都在这里，我来这里找他们。”</p>
司命问：“敢问，你可是素锦族族长的女儿？”</p>
“是我。”小女孩好奇的望着司命：“你认识我？”</p>
司命看向面前女娃的目光立即充满了怜悯的同情。</p>
他说：“等一下，天君会派人来接你，到时你跟着去。”</p>
小女孩看向四周，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高声：“我看到我爹爹了！”</p>
她朝尸体中唯一撑着战旗站立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见到男人满是血污的脸时，愣了一下，朝着男人伸出手：“爹爹，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我们回家吧。”</p>
“爹爹？你怎么闭着眼睛不理我？”</p>
“娘亲呢？爹爹怎么没有和娘亲在一起？”</p>
“爹爹？”见父亲一直闭着眼，小女孩抓住他的垂落的手晃了晃。</p>
司命看向了另一个方向。</p>
姜阮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穿着盔甲脸上满是血污的女子双眼紧闭的躺在尸堆中。</p>
司命说：“那是素锦族族长的夫人。”</p>
一道嗡鸣声在姜阮的脑海穿过，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脑海中响起的全部都是岑生和她说的话。</p>
还有墨渊那晚与她告别时，跟她说的。</p>
人的一生不能只有小情，当面对家国大义天下苍生时，便要舍小情顾大义。</p>
如墨渊，虽对她心动，却也毅然决然的为四海八荒赴死，虽死不悔。</p>
如岑生，不能和她在一起，却不悔自己这些年的所有经历，更加不恨东华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命数，反而感激东华保全了他和她的命，能够让他在活着的时候，为天下尽一份心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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