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果真是这个秦邦宁老校长，正腆着脸拥着一个头上插着野菊花的姑娘，你猜，这个姑娘是谁？”</p>
钟晴说毕，用蒲勺舀过一勺清水，推给他喝。他仰着脖子，喝了半肚子，这井水太清冽了，他恨不得把整勺子都灌下去。</p>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是秦世珍他老婆，叫殷秀美的。但不是姑娘了，是妇娘，凡是破了身的女人，都不能叫姑娘，应该叫妇娘，妇娘子。”袁子温突然觉得，这女人是不是真的有点傻，竟然刚说过的话，就忘了。</p>
“我刚刚说过了？”她把剩下的清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清水从她的腮边漫流下来，流过了脖子，洇湿了前胸，她竟浑然不觉，他越发觉得她有点呆傻了。</p>
“对了，我刚才是说过了，看把我看的，当时就呆了。”她口中还残留着清水，含混不清地说道，直到咽尽所有的清水和唾液。</p>
“我当时就看呆了。”</p>
她呆呆地看着他，又说道。</p>
“你刚刚说了，说当时就呆了。”他不得不提醒她一下。</p>
“我刚刚说了，当时就看呆了？”她呆呆地看着他，眼神的光却不知道散到哪儿去了。</p>
“是呆了，呆了……”看着她呆呆的神情，他突然心生恐惧：不是要引发她传说中的神经病吧？</p>
“呆了，是的，呆了。秦邦宁一朵一朵地往秀美的发髻上插花，有野菊花，有蒲公英的花，有白菜花，有韭菜花，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野草的花朵，都湿漉漉的，应该是浇了古井的水珠，跟阳光下的将要晒蔫的花朵完全两样，水灵水灵的，不少水珠洒在秀美的脸上，看起来像一个要出嫁的新娘。</p>
我数了一数，一共有十二朵，在她的头上生长着，一颤一摇，当真是靓透了。他说，十二朵就是代表十二个天干地支，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月，十二个生肖，无论什么时间，她都会美丽的像花朵一样。说得她全身乱颤，看起来是得意透了。”</p>
“想不到老校长这么怜香惜玉，清新脱俗，懂得就地取材，装扮美丽，也算是情趣中人的风度。”他不禁脱口而出，心中却想：老校长也不是不学无术啊，传统文化都用在了女人的头发上了，算不算是胆大心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呢？这个老鬼，真有城府心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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