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最多十几块钱的，什么四特啊，谷烧啊，谷烧也才六七块。不过，都是38度或者53度，我喝不出什么差别，只是容易晕，容易醉。御寒倒是很有效果。不像啤酒，不易喝醉，还很解渴。我还是喜欢喝啤酒。”</p>
“这你不就懂了，真正会喝酒的，都是喝白酒。一两块钱的啤酒，会好到哪里去？只有白酒才值得品味，当然，高档红酒也不赖。不过，我男朋友带回来的，都是白酒，那些包工头什么的，也只晓得送茅台，不知道世上还有奔富、拉菲之类的高级葡萄酒。”</p>
“你家蒋军真有本事啊，包工头都是财大气粗的，还要归他管，那就肯定比包工头有钱啰。”他想起了安越刚参加工作不久，她男朋友就扛着汽枪来学校陪她的情景，蒋军还教他们打汽枪，他记得，他的眼水是最好的，打过几次后，每次都能打中墙头下水龙头旁的墨水瓶、啤酒瓶、鹅卵石，玻璃瓶炸裂的一刹那，仿佛就在宣告：他就是世间最神勇的英雄！</p>
“那倒不一定，包工头赚大钱，赚工人的血汗钱。我家他嘛，拿点死工资，不过，奖金是有不少，比工资高几倍，跟我们老师不一样，另外，验收啊，签字啊，什么的，也有一些红包，好酒之类的，这就看人家的大方不大方了，没准的，我也搞不清楚，反正，这家当都是他置备的，我的工资，呵呵，基本不用。”她扬了扬下巴，这是她标准的高傲型的动作。</p>
“你家他可是理想中的好男人，又高，又帅气，还有钱，还会打枪。我还记得他带着高压汽枪来我们学校，教我们打枪的情景呢，那枪我打得最好，铅弹打完了，还叫食堂老板骑着他的嘉陵70去圩镇上买了几大包呢。直到天黑，子弹也没有打完，第二天一早，继续打，可惜你家他又要回去了，那些子弹，可能还在食堂老板那里呢。”</p>
“你也喜欢打枪？当时，看不出来呢，只记得你虽然戴着眼镜，命中率却高得很，我们都很奇怪。可惜啊，老师太多，轮不到几下。最主要的是他忙啊。动不动就出差，在工地一呆就半个月，一个月的。哪有我们老师有时间？不过，他在工地上倒是很有时间，天天没事就扛着枪打麻雀，他自己又不吃，提着一大串给工人吃，工人好喜欢吃呢，拔干净毛就放火上烤，烤得乌焦巴弓，就着啤酒，吃得满嘴乌黑流油，他们说这是最幸福的生活呢。呵呵，这就叫——穷开心！”</p>
“可惜，后来他怎么就不来了，几年了呢，我还很想念他的那把枪，噼啪——瓶子破得四分五裂，好过瘾啊。”</p>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来不在多，在精则行！来多了，就影响不好了，效果就打折扣了。”她说得高深莫测。</p>
“在精？你啥意思？”他脸未语先红。</p>
“呵呵，你多虑了。这是精练的精，你以为是精子的精啊。不过，来多了，人还以为我们好这东西呢，说得好像我们青春年少，耐不住寂寞似的。或者，有人可能会说他不放心我，要经常来查我岗似的。所以，一次刚刚好，省却了多少口舌。”</p>
“啊，我越发不懂了，为什么说一次刚刚好，在精不在多呢？一年来个两三次，也证明你对他的魅力啊？”</p>
“我的魅力？呵呵，我的魅力还用他证明？开玩笑。不过，这一次，他的到来，是我安排的，他还不愿意来呢，说老师堆里，不就是酸臭气吗？”</p>
“这其中，还有意味深长的意味？久别相会，哪个男人不期待？不理解！”</p>
“你当然不理解，情窦未初开。见了腥就不要命似的，不知道，肉吃多了也会腻，油喝多了，也会——啊，不跟你说了，我们正吃饭呢，来，喝一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可能就理解了。”</p>
他们碰一下杯，各喝了一口，她将那块最大的板鸭，夹到了他的饭碗里。他赶紧接住，伸进了嘴巴里。</p>
“好香啊，你夹的板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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