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房间不是有一台电子琴吗？虽然像孩子的玩具，但他也曾掀开那块红色盖布来弹奏过一次，但为什么她从来不弹呢？不弹，放在那儿做什么用呢？”他对她们家这些用布遮得好好的东西感到不可思议了，电视、电话、冰箱、电子琴，都是用来摆架子、作装饰的吗？</p>
“拉拉，在做什么呢？”是她大爷的声音！</p>
他心头一震。怎么他也叫她拉拉，怎么他也好奇她在做什么？</p>
“没，没做什么呀！大爷，今天洗得早，想早点睡呢。”</p>
“看你头发还没干，睡了容易头疼呢，等干了再睡。”</p>
“是呢，我正梳着呢，多梳一梳，干得快呀。”</p>
“最近，你们那个教授，还常来玩吗？”</p>
他心头又一紧，说到自己了，他感觉心脏快提到嗓子眼上了。</p>
“这不，主要是陪我老妈打麻将嘛，多一个角，更有意思呢。”</p>
“嗯，老师，就是有时间。他没有什么想法吧？”</p>
“什么想法？”她的声音突然上提，表现出惊讶。他想她一定是张大了嘴巴。</p>
“就是说，这家伙，不会占你什么便宜吧？”</p>
“嗨，我说你说什么呢？他那么老实，还想占我便宜？老实报告大爷，我连手也不让他牵呢？”</p>
“这就对了，否则，我决不会同意他来咱们家。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好的。这样的事情，过几年再说。”</p>
“知道啦，你跟老妈的教导，女儿我都牢记在心。怎么敢忘记呢？”</p>
“嗯，这我就放心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提出来。”</p>
“没呢，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邀教授一同下城逛街，人家也很大方呢。”</p>
“一个老师能有多少钱？千万不要被他感动了。”</p>
“怎么会呢？我们是什么家庭，况且有大爷您的教导，怎么会做上当的事呢？”她说得很肯定。</p>
他的脚抖得厉害，接着，腹部抖得厉害，接连带着肩膀也抖动起来，旁边的乱草枝和灌木也抖动起来，他怀疑他的抖动是不是刮起了一阵风，震撼着围墙外的野草地，有一些声响，似乎要汹涌而来，喷射离地球而去。</p>
他想到了体育老师说过的深呼吸，那个时常穿着红色衣服的漂亮的女体育老师，在面对身体不适的学生的情境下，都是叫人家深呼吸的。</p>
果然有用，随着深深的呼吸，自己和身边的颤动都被吸进来了。他不自觉地趴在围墙的红砖上，探出了一只眼睛，闭上了另一只眼睛，这是瞄准的姿势，他想吃力地穿透过窗户的纱窗，看看他们的动静。</p>
灯火通明，比刚才更加通透光明，那个提鱼过来的老头，正与她并坐在床沿，歪着身子为她梳理着头发，一下，接着一下。</p>
他的背心，也是白净如洗，比她的睡衣还薄弱，露出长长的浓黑的腋毛和长长的手臂，比她高出两个头，正如为新嫁娘梳妆打扮的慈祥的母亲，当着窗户，理着她的红妆。他的大白腿，正伸长到地面，比她的还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