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色眼睛

院子里的鸡鸣声响起。</p>

我从睡梦中惊醒，如今已是寒冬腊月身上竟已大汗淋漓。</p>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p>

“爷爷”我不禁呢喃。</p>

思念在此刻达到巅峰，不管是他临终时又或是梦里，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与爷爷告别。</p>

如果我和那人婚约成了之后，以后是不是还有机会见到爷爷。</p>

想到那人梦中的声音又在我脑中响起。</p>

他让我等他来娶我还叫我小夫人。</p>

我内心从没有过这种悸动，说不清道不明。</p>

上学时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一心只想好好读书以后带爷爷奶奶去大城市里看看。</p>

村里人都说，只有读书，才能走出这座大山。</p>

我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p>

隔壁王姨家的大女儿丫丫姐就嫁到了城里，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可风光了，还带着许多未曾见过的新鲜玩意。</p>

只是她的丈夫比她年纪大了许多，头顶已经秃了，矮矮胖胖的还有一个大肚腩。</p>

两个人站在一起好不般配。</p>

我想，换做是我，肯定是不会嫁的。</p>

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p>

虽使劲回想梦中那人的模样，却还是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p>

不过，那高大匀称的身材想来也不会生了一张穷凶极恶的脸吧。</p>

堂屋里传来动静打断了我的遐想。</p>

想来是奶奶肚子饿了起来做早饭了。</p>

窗外天刚蒙蒙亮，我穿上棉袄起床。</p>

“奶奶！你去哪儿？”</p>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径直朝大门走去。</p>

桌上已经热好了饭菜但是没动筷子。</p>

感觉奶奶从爷爷下葬之后就变得有一些不对劲，带着狐疑的想法我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p>

越走感觉越心慌。</p>

这是昨天爷爷送葬的路线。</p>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被大雾笼罩，阴冷的感觉席卷我整个身体。</p>

不禁打了个哆嗦。</p>

我有些害怕了。</p>

但看着前面模糊到已经快要看不清的奶奶，我摸了摸无名指处那枚看不见的戒指，加快了步伐。</p>

片刻过后来到了坟地。</p>

我反倒升出了一丝心安，因为爷爷在这，他会保护我的。</p>

只见奶奶坐在爷爷的坟前抚摸着那块墓碑。</p>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p>

奶奶没有回头。</p>

只是低声开口：“桑桑儿，你回去吧，我想陪你爷爷待一会儿。”</p>

彼时我似乎明白了她和爷爷之间的情谊。</p>

“奶奶你别太难过了。”只好叮嘱完准备回家吃完早饭去学校。</p>

雾比起上山时要淡了一些，但回程只有我一个人。</p>

山林里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令人不寒而栗。</p>

我几乎是用跑的，只想快点回到家。</p>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到山脚下时我大口喘着粗气，回头望着这片神秘的林子。</p>

小时候老是听村里老人说，涂山里住着狐狸大仙。</p>

会吃不听话的小孩。</p>

如今我已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那是吓唬人的。</p>

什么都没看见，我缓缓转过头准备回家。</p>

余光瞥见一抹红色。</p>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p>

鬼使神差的我把目光挪了回去。</p>

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漆漆又雾蒙蒙的林子里注视着我。</p>

准确来说。</p>

那不是一双人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