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她岑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马卒走夫的女儿,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p>
拂雪堂内,谢氏满面怒色,将手中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搁,些许茶水溅了出来,落在她保养得宜的手背上,很快便起了一片红斑,但她恍若未觉,嘴里仍是恨恨骂道。</p>
“那岑冀嚣张跋扈,使人将庭哥儿和惜惜撞入湖中的账我还没找她算,她倒敢召我进宫去,也不怕我拿了剑戳她个三刀六洞。”</p>
珍珠眼尖,见着了谢氏手背上被烫伤的痕迹,忙执了谢氏的手,连声对外面喊道:“快去取些凉水来,再拿一罐烫伤膏药。”</p>
“哪里用得着费这些功夫,我无事。”谢氏正在气头上,自然不将手背上的小小烫伤放在眼里。</p>
“夫人再气也得顾惜自己的身子,这般作态,不是叫那亲者痛仇者快吗?”珍珠嘴里劝慰着谢氏,手上动作不停,替谢氏挽了袖子,褪了戒指镯子,接过小丫鬟手上的凉水,低眉顺目地递到谢氏面前。</p>
谢氏听了她这话,勉强止了怒气,将手浸到了铜盆里,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晓得这道理,不过一时怒气上头了而已,庭哥儿和惜惜的仇我还没替他们报呢,可不能叫那岑珠给气死了。”</p>
“不过宫里那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说是赔罪,可自那夜世子同表小姐落水都过了半月了,当时不知道来探望,如今倒是想起赔罪了。”珍珠想起刚刚那天使看似恭敬,实则倨傲的神情,实在猜不透那岑贵妃的意图。</p>
今日晨起,谢氏用了早膳,正同往常一样询问珍珠贺兰庭和林惜的身体情况,却忽听得外头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p>
谢氏满头雾水,安国公府虽然也常有天使上门送些陛下的赏赐,但如今这不年不节的,宫里为何会派了人来?但尽管心里疑惑,谢氏还是赶紧重新梳洗,换了迎驾的衣裳,往前厅赶去。</p>
到了前厅,却发现候在那里的并不是素日里跟在惠帝身边的那位天使,而是一个圆脸细眼,中等身材的陌生内官,仔细看去,他手里也并没有拿着圣旨一类的东西。</p>
谢氏心中疑惑更甚,但瞧着对方身上的内官服饰并不像作假的,便扯了个端庄的笑容,开口问道:“天使瞧着面生,恕我眼拙,不知是陛下身边的哪位贵人?”</p>
那内官见着谢氏,躬身行了一礼,“不敢当国公夫人的这一声贵人,奴才乃集福宫掌事,今日前来,只为替贵妃娘娘传几句话,夫人站着听即可。”</p>
岑贵妃?谢氏心中一凛,随即又是冷笑,她还敢来传话,那岑冀害得自家儿子和侄女大病一场,她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是上赶着来了。</p>
但不论心里怎么想的,其实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神色不变道:“那便劳烦贵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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