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混蛋混蛋！”</p>
秦幽骂骂咧咧的往尚阳山飞去，心情极度的不美好。</p>
“怎么就那么倔呢？”秦幽飞去。</p>
“我一个幽灵是脱离了社会，就会死是怎么着？就算会死，我也早死了！”秦幽又飞了回来，因为她发现她又走错路了。</p>
“我都不介意当个地下女友，他咋就这么矫情啊！”</p>
秦幽抓耳挠腮的。</p>
“老头子都那么暗示了，他怎么就听不明白呢？”</p>
一想到老头子在他们离开的后一脚就去了，秦幽的心情更不好了。</p>
受不了的秦幽直接仰天大喊道：“混蛋混蛋混蛋！”</p>
“全都是个混蛋——！”</p>
平复了一会心情，又看见了四周这陌生的环境——</p>
“这又是哪啊！！！”</p>
地面路人：怎么感觉今天天气有点冷呢？</p>
紧赶慢赶，秦幽还是找到了正确的路，而当她距离尚阳山越来越近时，内心的怯弱也在渐渐增大。</p>
老头子死了。</p>
虽然早就知道老头子的身子骨早就已经越来越差，但她并没有想过老头子会就这样死了。</p>
她还曾想着…</p>
若有一天，自己刷够经验，真成神了，能带着他一块享享神仙福气呢？</p>
无论如何，她已经没有机会在回报老头子那四年的帮助了。</p>
秦幽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尚阳山，这样不行，即便再怯弱，再害怕老头子的灵坛站起来骂她，她也还是要过去瞧瞧的。</p>
余心之的灵棺就被放在院子里，他安详的躺在其中，身穿道袍，身边满是符纸。</p>
周围的道士们正在为他诵经。</p>
或亲友，或是曾经受到过余心之帮助的普通常人，接过香，一个个上前烧香礼拜。</p>
秦幽远远望着。</p>
就像她这几个月见过的那些死去的人一样，她依然，没有看见余心之的灵魂。</p>
很久以前，她询问过自己。</p>
自己究竟是什么？</p>
幽灵？</p>
那我为什么看不见其他幽灵？</p>
他们都去往生了？那为什么我没有？</p>
只是渐渐的，她也不问了。</p>
一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p>
二是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留下。</p>
想到这，秦幽的心情又不好了。</p>
“洛鸣鹿你个混蛋，我都做到这地步了，你居然还跟我犟！”她咬牙切齿，“回去就给你撕了！全给撕了！”</p>
撕什么？</p>
不知道。</p>
反正她只是单纯的想回去发个疯。</p>
“余师叔没有子女吗？”忽然，下面传来了一些议论声。</p>
秦幽向下望去，是两个小道士。</p>
一个脸上有麻子，一个眼睛眯着总感觉不怀好意。</p>
而开口的，就是麻子脸小道士。</p>
议论长辈，我扇！</p>
仗着人看不见她，她也摸不到人，便在人面前挥起手掌，肆意发泄情绪来。</p>
麻子脸小道士感到脸上刮过凉风，抬起头：“奇怪，今天风这么大吗？”</p>
说罢紧了紧衣裳，还怪冷的嘞。</p>
“余师叔啊，他没有子女。”另外一个眯眯眼小道士摇了摇头，“或者说，曾经有。”</p>
秦幽顿住了。</p>
“他当年家里出了事故，妻子孩子都没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上山当道士的原因…距今已经，五十年了吧。”眯眯眼小道士说道。</p>
“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麻子脸小道士好奇的问道。</p>
眯眯眼笑小道士感觉空气真是冻人，便将手藏进袖子里：“小邵师哥告诉我的，他跟余师叔混的熟。”</p>
麻子脸小道士沉思片刻：“嗯…可为什么我印象里，余师叔的身边，似乎跟过一个小女孩？”</p>
“这个嘛…”</p>
秦幽神情低落，缓缓从两人身边离开。</p>
眯眯眼小道士摇头道：“一个可怜的女孩，也是走在了余师叔的前面啊。”</p>
秦幽望着那些上前上香的人们。</p>
她想起了洛鸣鹿的话。</p>
［“光目送，就足够了吗？”］</p>
她伸出手，又缩了回来。</p>
洛鸣鹿的话又继续在耳边响起。</p>
［“秦幽…去给余道长上道香吧，这不需要什么时间。”］</p>
不断环绕的言语，让秦幽咬住了牙：“真是…一个混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