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墨，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丝丝涟漪。</p>
灯光骤亮。</p>
王常的手臂吊着药瓶，如同被风吹折的树枝一般，整个人无比虚弱，坐在审讯室之中。</p>
“咳咳…”</p>
眼前只有一个记录警员，而作为主审人的林源维还没来。</p>
“你们这里是真的一点人权都没有啊…一晚上的休息时间都那么吝啬？”</p>
那名警员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p>
“尽早提审完毕，对你我双方都有益处。”</p>
王常冷冷笑了几声，他抬起头，望向天花板：“那请问…审问我的人还要多久才来呢？”</p>
记录警员不再理会他。</p>
而正被他们的念叨的人，已经离这里不远了。</p>
林源维手上正看着手上紧急筛选出来的资料，走在前往审讯室的路上。</p>
江绩云被他送去了医院。</p>
那双被灼伤的手一时半会没问题，但绝对坚持不了一晚上。</p>
一开始，江绩云并不愿意。</p>
林源维还是用洛鸣鹿也在那个医院，需要人照顾为由，将他说服了。</p>
林源维摇摇头。</p>
不提他了。</p>
还是看看这个要审问的人吧……</p>
王常，一名清洁工。</p>
早年间辍学，之后便一直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p>
没有丝毫特殊之处。</p>
而这样的人，却策划了好几次谋杀案。</p>
想想一会要问些什么呢…</p>
第一，文生究竟因什么而死。</p>
第二，境外电话。</p>
第三，灭门案，邻居的视频罪证，为什么会落到他的手上，还有那个账号，他是从哪得来的。</p>
第四，他的背后…</p>
“老林。”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正在沉思的他。</p>
林源维转过头，二队队长何山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他双手环胸，正用着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p>
“怎么了老何？”林源维将资料放下，“我现在正要去审问嫌疑人…”</p>
“老林，东西给我，我去审吧。”何山低头，漫步走到了林源维面前，随后再次抬起了头。</p>
飞虫在他们顶上的灯泡上划过，所造成的黑影不断在二人间徘徊。</p>
林源维有些愣神：“你……”</p>
“原因你应该明白，这个案子，我来问，比较好。”何山朝着林源维伸出手。</p>
林源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资料，轻轻放在了何山的手上。</p>
“犯人很狡猾，老何。”</p>
“他的话……”</p>
何山点点头：“我明白的。”</p>
“天也晚了，你赶紧去休息吧。”</p>
“……”</p>
林源维就这样看着何山的背影，消失在转角。</p>
他低头微微摇了摇脑袋。</p>
“混小子啊，我也没办法了。”</p>
“听天…算了，你继续努力吧。”</p>
当何山的身影出现在审讯室，那名记录警员愣了一下：“林队呢？”</p>
而何山只是淡淡解释道：“你们林队还有要事处理，这案子现转交至我来审。”</p>
听到动静的王常缓缓抬起头，随后笑了笑：“你们警方的内部看起来斗的也挺厉害啊？”</p>
何山轻轻看了他一眼，缓步走到座位上。</p>
“王常。”</p>
“演唱会杀人案，给那个小混混打电话，让人吸引我们警方的视线，阻扰我们查案的人，是你吗？”</p>
王常点了点头。</p>
“那件事啊，其实是我拜托了一位…在国外的朋友。”</p>
何山点点头，将资料打开。</p>
“国外？你交友很广吗？”</p>
“诈骗犯而已。”王常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我告诉他我能帮他回国，让他帮我做些事。”</p>
闻言，记录警员的手顿了顿，抬头古怪的看了王常一眼。</p>
而何山毫无反应，继续问道：“那，灭门案的真凶，也就是那名妻子的账号，你是怎么得来的？还有那段视频。”</p>
“有人卖给我的，我早些年，在网上玩过一段时间的黑市。”</p>
何山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继续问着一些细节。</p>
而另一旁的警员却是脸色在不断变化。</p>
何山看着最后一张文生的资料，手指在纸背上轻轻的划过…</p>
“你，为什么要杀死文生。”</p>
王常静默了一会，坐直身子看向何山。</p>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p>
何山点头：“是他的手上，有你作案的证据？”</p>
王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算什么？”</p>
“警官，那个秘密我是不会说的，毕竟，我冒着暴露的风险杀了他的原因，就是怕他泄密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