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到窗边的露台处，两手撑着栏杆透了会气。</p>
说实话，她不想找小倌。</p>
她现在对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都有阴影了，但凡是个男的，靠她近点她都接受不了，更何况面前还站着一排，衣着暴露，还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p>
绿绮夫人很快察觉出了她的不快，凑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难道说……这些你都不满意？你有什么具体的需求，别客气，尽管说啊。要不，我给你找两个雏……”</p>
凤筠抬起一只手把她的嘴捂上了。</p>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怕的就是雏。</p>
她的阴影就是拜上一个雏所赐。</p>
眼看绿绮把她的手扒拉开，还要再说些什么，凤筠忙道：“姐姐，你让他们都退下，我有话单独跟你说。”</p>
绿绮这才挥了挥手，让那些小倌先退下了。</p>
确认了再无闲杂人等，凤筠终于找到机会，问起师父赐的药为何失灵一事了。</p>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跟绿绮谈起这个事，身后的妥妥就一直动个不停，似是身上爬了蚂蚁一般。</p>
凤筠瞄了她一眼，她却又装作无事发生，只眼观鼻鼻观心。</p>
果然，绿绮久在风月场中浸淫，再加上引元告知她的一些情况，她对这味药颇为了解。</p>
据她所说，这一对药本是苗疆的一对极为难得的蛊虫，雌蛊为蛊王，对雄蛊有操控和压制的效用。</p>
但是蛊虫一旦寄生在人的体内，便会吸收人的气血逐渐壮大，直至将宿主五脏或大脑吞噬殆尽为止。</p>
引元改进了这种蛊毒，趁蛊虫将死未死的时候入药，虽效用大打折扣，但对宿主的威胁也随之消失了。</p>
他给它起名为“幽梦”，意思是服药后所产生的情愫就仿若一场幽梦一般，日出则散，杳无踪迹。</p>
至于凤筠所描述的疑问……</p>
绿绮打了一个寒噤：“听上去，大小姐这药不像是失灵了，倒像是颠倒了啊！”</p>
凤筠都未来得及有所表示呢，只听“咕咚”一声，一边的妥妥倒是先跪下来了。</p>
“小姐，我求你了，你别告诉门主！”她的眼泪就像有个什么闸门似的，说下来就下来了。</p>
凤筠这边厢还正思考着自己怎么可能把药下反了呢，听到妥妥的话后，她的思绪经受到了新一波的冲击。</p>
她终于醒悟过来，起身拿颤抖的手指着妥妥：“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妥妥这才把那晚她和阿恒缠斗的时候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p>
凤筠又惊又怒，头顶都快生烟了。</p>
“好……你说你那晚被阿恒缠着，无法脱身……我不怪你，那后来呢？我回府后那么多天，你的嘴是让针缝上了，怎么就这么严呢？哦……我明白了，若不是今日我从绿绮姐姐嘴里问出来，你还不打算说呢！”</p>
妥妥哭道：“门主说这个药的药效是一个月，我心里便想着，假如小姐一个月都不出门，这事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吗？”她抱住凤筠的腿，把眼泪鼻涕一股脑往她衣服上擦，“小姐，你最好了！你别告诉门主，他不会放过我的！”</p>
她求了凤筠半晌，转而又去求绿绮，把绿绮吓得忙去扶她，她却又不肯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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