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裹着毯子，偏头看着迟放，才发现他的另一边肩膀全是落的雪。</p>
被暖风一吹，就变成了雪水，打湿了那一片布料。</p>
迟放不在意地用纸巾擦了擦，对上云黛的眼神，他安抚道：“没事，我外套很厚。”</p>
他摘了皮革手套，用手指抚了抚她额前吹乱的刘海。</p>
云黛先是让他摸了两下，又往后退了下逃离魔爪。</p>
迟放瞥了眼后视镜，面色微冷，突然发声道：“她就这样天天跟着你吗？”</p>
云黛茫然：“什么？”</p>
她顺着迟放的眼睛看过去，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云清的身影。云清隔着遥远的距离，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若不是她记得云清今天穿的衣服，恐怕都认不出来这人是谁。</p>
云黛脸色也不太好看，显然没想到云清居然监视她到这种地步，只是家丑不好外扬，她也不想让迟放担心。</p>
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让迟放和云清碰上。</p>
“没事，别管她。”云黛收回视线，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p>
迟放隐藏眼底的冷意，看向她时只有溢出眼里的情谊：“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事就跟我走，不怕我把你卖了吗？”</p>
云黛歪了歪头，一本正经地应对他的玩笑话：“那你会吗？”</p>
“不会。”迟放摇头，“我自己藏起来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卖出去？”</p>
云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索性把头转到另一边。只是脸颊染着粉，唇角弯弯。</p>
迟放不逗她了：“带你出去玩一会，好不好？”</p>
云黛点头：“但是不可以玩太久，不然不好和他们解释。”</p>
“就在这附近。”</p>
迟放带她去了山下，云黛都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个公园。七八点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广场上聚着好几波人，音响放着九十年代的流行歌，隔着雪景朦朦胧胧传到耳边。</p>
迟放撑着伞站在她身边，云黛听着歌声，不解问道：“你是想让我一起跳广场舞吗？”</p>
下着雪，跳广场舞的大妈数量巨减，但仍有痴迷的阿姨在雪中扭着身体随音乐舞动，还不止一个。</p>
迟放挑了挑眉：“你要跳吗？”</p>
云黛诚实道：“我不要。”</p>
迟放轻笑了声。</p>
“漂亮姐姐！”</p>
一个七八岁的奶娃娃拽了拽云黛的衣服下摆，娃娃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厚实的猫耳和围巾，露出的脸蛋红扑扑的。</p>
她欢欢喜喜地喊：“姐姐，你可以陪我一起玩吗？”</p>
云黛眨了眨眼，她蹲下身摸了摸娃娃的脑袋，还没回答，一群娃娃忽然涌了上来，应该是那个奶娃娃的同伴，看着都差不多的岁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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