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副本只是一瞬间，周拟躺出租屋空荡荡的床上发呆。</p>
还是他记忆里的廉价房子，些许是因为许久没回来，老床铺也有些吱吱呀呀地晃动。</p>
九死一生是什么感觉呢，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很奇怪，太奇怪。</p>
炸弹一爆炸，他的意识就跟着消失不见，再次醒来就已经回家了。</p>
厄命病人。他反复咀嚼着系统分配给他最终的代号。</p>
除此之外，没有技能，也没有其他的东西。</p>
叮铃铃。手机铃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p>
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p>
“周拟？”</p>
是严重打来的。</p>
“有事么，严警官。”</p>
“没事没事……”严重的声音明显已经不太结巴，“只是我想告诉你，我转正了。”</p>
“哦？”周拟肩膀夹着电话坐起身来，“恭喜啊。”</p>
想了想，距离出副本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时间，他有半个月没见到严重他们了。</p>
取而代之的是，每天躺在床上等死。</p>
“哦……嗯。”严重纠结了一下，“听说你在宿中，正好我今晚有值班，想请你……。”</p>
“我不会喝酒。”周拟直截了当。</p>
“吃饭，吃饭就好。”严重笑呵呵地回应着，“就算我还你的人情。”</p>
“我有什么人情可还？”</p>
周拟有些哭笑不得。</p>
不过他还是去了，去应了这场约。</p>
……</p>
晚上天气并不算好，蒙蒙地下了点小雨。</p>
严重这人并不好说，结束副本之后活得比周拟还游刃有余，值班，看岗，回家要坐两块钱的公交。</p>
除了打破在职警察失踪数日竟平安归来的传闻，他真的好像一个正常人。</p>
晚上九点，他从小卖部提来两瓶冰啤，放在摆摊的小木桌上。</p>
“我家兄想过两天来感谢你，说法是出去旅游出车祸了，你施以援手把我救了出来。”</p>
严重解释道。</p>
“……是你有钱旅游还是我有钱？还有严警官，我真的不会喝酒。”</p>
周拟将啤酒瓶往外推。</p>
严重尴尬地挠了挠头：“不是特意给你的，隔壁老板的儿子今天被逮进局子里，我买两瓶安慰一下。假装你抽到特等奖飞机票两张吧。”</p>
“……可我们是车祸。”周拟无语，“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出车祸了吗？”</p>
“啊……”</p>
“你太奇怪了，严警官。”</p>
“为什么？周拟？”严重反倒认真起来，“你的智商和行为成反比，我不明白。自从你回到现实，反而有些无所事事。”</p>
不等周拟回应，严重继续说。</p>
“世界上有太多人们不明白的东西了，我对杀人手足无措，但正常人不应该经历这些，所以副本里奇怪的是你，现在和平下来奇怪的也是你。”</p>
“你的感情呢？”</p>
“那你说得对，世界上有太多我理解不了的东西，也不打算被我学会。”周拟满不在乎。</p>
“感情也一样。”</p>
严重转过头，偷偷叹了口气。</p>
半个月下来，这家伙反而像一开始一样执拗了。</p>
对话尴尬，严重便开始低下头苦思冥想，回想着自己请他吃这顿饭的原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