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栏栏石雕栏杆旁,已是被官府用木板牢牢封锁,看不见其中分毫情形。</p>
与此同时,在那栏杆旁,追雪蹄疾前,一白衣公子正拧着剑眉,靠在一处酒棚下边,灌着手中的酒葫芦。</p>
身前一个黑衣家仆打扮的男子正垂首禀报着什么。</p>
“殿下,这长浦桥重修,周遭被严锁封闭。”</p>
“不好调查坍塌的原因。”</p>
“但在我们渗透之下,还是发现了那么些蛛丝马迹。”</p>
李卯挑起剑眉,灌了一口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p>
“工部官员对外说是。”</p>
“自桥墩的裂纹和坍塌的位置来判断,坍塌的原因是因为那日桥上的人和货物超过了承重。”</p>
“而且又碰上了昨日大雨侵袭,或是如此这长浦桥才塌的如此猝不及防。”</p>
“而我们调查发现也确实与其所说大差不差。”</p>
“就因为承重不足?以前没塌就是因为没运那几万两银子?”</p>
李卯眉头不展,将酒葫芦随手放在了一边。</p>
那等浩荡的声势,若是承重不足也理应会先出现裂纹才是。</p>
而且几万两银子听起来很多,但折合成斤数也就几千斤。</p>
一个人都有一二百斤,难不成一座桥连几十个人都承载不下?</p>
甭提这还是往城外走的一条要道。</p>
“但是”</p>
那麻雀营的暗卫突然压低了声音。</p>
李卯凝神去听。</p>
“其中只怕有猫腻。”</p>
“乍一听似乎有理有据,但仔细一考究问题就浮出水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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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原来的长浦桥设计,整座桥长约三十丈,宽约五米,承重在三万斤左右。”</p>
“而当日桥上落水者数目明晰,货物当日由麻雀营一手打捞,因此只有咱们明白那日桥上的大概实重。”</p>
“桥上就按一百五十人算,老人小孩成人均下来一人一百斤,一共就是一万五千斤。”</p>
“至于货物事后经过打捞清点,包括几万两银,一共是一万斤左右。”</p>
“加起来一共两万五千斤。”</p>
“相去三万斤还有不少的差距,特别桥梁的载重比极限承重还要低上些。”</p>
“而且当初运银的时候,青凤大人就已经将这一点考虑进去,特地选了这一条偏人少的桥梁,关键是上次运过去之后没有任何差错。”</p>
“偏偏这次就出了问题,或许大雨有一定干系,但酿成如此结果,这桥梁本来的质量问题绝对不容忽视。”</p>
“小人怀疑,这长浦桥当初造的时候,就已经从根部腐朽。”</p>
“只怕有人虎口夺食,贪墨了公银。”</p>
李卯桃花眸子微微眯起,看着那用层层木板拦起来的月渠边,眸光深邃,晦暗变换。</p>
“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p>
“可有证据?”</p>
麻雀营暗卫立时肃立,汗颜惭愧道:“禀世子,封锁过于严密,我等只稍稍猜测,并无证据。”</p>
“那就查,从先前大桥的总督造开始查。”</p>
“若是过程不顺畅,就来找我。”</p>
“是,殿下!”</p>
待到暗卫离去之后,李卯立在岸边良久,伸出手用指甲在那木板上轻轻划弄。</p>
“这世上,总是有人喜欢不把别人的命当命。”</p>
“很巧,我也是。”</p>
李卯一边说着,一边倒出些酒液涂抹在手指上,随后在那上面涂涂画画,一个娟秀的“死”字便留在了上面。</p>
伴着呼啸的寒风,竟是没一会儿就凝结成了寒霜。</p>
扎在上面甚是显眼。</p>
而当事人也已经喝着桃花酿,牵着白马,白金衣摆随风飘荡,束发如墨,一个红木礼盒放在马鞍上,朝那澹台府上徐徐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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