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流连吹两气，饮下一小口热粥。</p>
腹中暖意袭来。</p>
才放下瓷碗，望向对面眼神变得诚恳期待的女子。</p>
正纠结要不要如实告知。</p>
“公子莫要烦心，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不方便就算了，你别多心。”</p>
似乎看出了莫水流的犹豫，女子释怀道。</p>
“只是你们男人呐，就是不小心，那么大的伤口，咋弄得咧，得多疼啊！</p>
老曹还骗我说是骑马不小心摔的，那不糊弄人嘛！骑什么马能摔成那模样？”</p>
莫水流默默喝粥，摆出认真聆听状，不敢搭话。</p>
女子叹了口气接道：</p>
“哎，问得多了，他就发脾气，上次逼急了还骂咧咧的说要把我给休了娶个小的。</p>
嘿，那死鬼！你说他这话气人不气人？”</p>
女子不知是话匣子打开了，还是觉得莫水流是个可靠的倾述对象。</p>
滔滔不绝。</p>
“想我十六岁就跟了他，今日他那着急忙慌背你回来的模样，我活那么久，都没见他对我这般紧张过……”</p>
“唉……想得多了，再苦不也得自己咽么。”</p>
“公子，我瞧你长得俊朗，你以后可别学这些哈，把人娶了后，就换了一副嘴脸，那可不行。”</p>
“我家那老曹，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他！造孽！”</p>
女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略带尴尬的起身补充一句：</p>
“公子先喝粥垫垫，我这就给你弄烧饼去。”</p>
瞧女子正转身离去。</p>
莫水流才开口道：“嫂子…不是的，我觉得你在曹大哥心里位置应该是最重的。”</p>
女子微微一愣，回过味来才爽朗道：“叫你别学这些，这么快就学会帮说好话了？”</p>
“不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今早我们都陷入危难之时，曹大哥率先念叨起的就是嫂子您。”</p>
莫水流诚恳且有些激动的站起身。</p>
瞧这一脸正经真诚模样，女子眼中显出些许光亮。</p>
“怎么可能————他都说啥了？”</p>
“呃……我想想。”</p>
“今日，回不去，俺家婆，娘子怕又要唠叨一夜咯……就是这句。”</p>
莫水流稍加回忆，便背诵般的把当日被泥人围住时壮衙役叨念的话语念出。</p>
只是善作主张的把婆娘这词改成了娘子。</p>
“我学得不好……但当时那危险境地，能感觉曹大哥那时是想着您的。”</p>
莫水流补充道。</p>
女子闻言，饱经风霜却依然紧实的脸颊显出一丝少女才有的羞涩。</p>
随即浅笑道：“算他还有些许良心！你快喝，不够锅里还有，我这就去后院逮只老母鸡，好好给你补补。”</p>
（后院的鸡：？）</p>
“不用不用……”</p>
“不碍事，不碍事，你先喝粥。”</p>
未理会莫水流推辞，女子大步流星行入了正屋。</p>
莫水流也无可奈何，在院中刚把稀粥喝了大半碗，就听闻院外有脚步声传来。</p>
许捕头与曹冰先后入了院中。</p>
三人此刻相见，没有过多寒暄。</p>
仅劫后余生的相视一笑。</p>
整个氛围顿时显得轻松愉悦。</p>
待许捕头和壮衙役移近过来。</p>
“没事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