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流不知如何回答。</p>
“不想说也不用说，原来我还有些质疑，你这家伙，似乎还真是深藏不露，神神秘秘，奇奇怪怪，倒也不惹人厌。”</p>
壮衙役咧嘴一笑，又转回了头。</p>
“你刚说的我都知晓了，不就会玩弄些许符咒吗，一介女流，瞧其也翻不出什么风浪。”</p>
听壮衙役自信语气，看来他还没见识过鲁道长的厉害。</p>
莫水流还想提醒什么，却见马匹速度开始放缓。</p>
随即歪着脑袋探前一看。</p>
却见前面左右两旁，湖面波光亮敞，隔得七八丈的羊肠小道上。</p>
两个道童打扮的人正在入口茂盛的草丛边弯腰割野草。</p>
见了壮衙役两人，见怪不怪，手上动作并未放缓，麻利的把手上的野草装进过道上的两个箩筐里。</p>
莫水流把脑袋一缩回，谨慎提醒：“小心。”</p>
“真的假的？只是两个小道童，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谨慎了？”壮衙役往后侧着身子疑惑。</p>
“谨慎点好。”莫水流把手上藏好的稻草抓捏手心。</p>
随即贴在壮衙役身后小心的打量两个小道。</p>
放缓脚步的马匹离近，壮衙役朝两个道童居高临下吆喝：</p>
“嘿，两个小道爷，前面那曹镇的许捕头，可有来过这里？”</p>
路口两个道童相视一眼，同时放下手中动作。</p>
左边高个些的向壮衙役作揖道：“官爷说笑了，约半个时辰前，却有官爷同样打扮的人过去，贫道也不知是不是曹镇的许捕头。”</p>
右边圆脸矮个些的边装着刚割好的野草装进箩筐里，抬头望向高头大马上的壮衙役，轻声向同伴抱怨：“咋又来一个，草料又得多装几筐，烦死了。”</p>
声音虽小，但还是入了壮衙役耳中。</p>
壮衙役笑呵呵的举鞭子指着圆脸道童：“你这小道爷，干点小活也这般多埋冤，小心我入了观中，向你们师傅告状去。”</p>
圆脸道童被唬住，低下头不敢回声，手脚麻利的把两箩筐往边上挪了挪，让出路来。</p>
马匹缓步途经两个道童，倒是无事发生。</p>
莫水流近距离打量左右两道童，却是无疑，戒备心理也稍微放松下来。</p>
想着的确是自己太多虑了。</p>
待离得两道童数七八步距离，道路渐宽，壮衙役刚想策马狂奔。</p>
“哎，官爷……”高个道童突然呼唤。</p>
“嗯？”</p>
壮衙役勒马回身。</p>
刹那间！左右两侧草丛同时飞窜出两个蓝衣身影，手上寒光凛冽，直朝马上壮衙役刺去。</p>
待壮衙役发觉两旁动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背后怀抱他的莫水流猛然拉扯其往左翻身滚下马去。</p>
受惊的马儿一仰蹄，摔下二人，独自往前方奔驰而去。</p>
跃出的两人偷袭得手，身形未顿，挥舞手中长剑再次朝摔落下马的壮衙役和莫水流劈刺去。</p>
翻身下马的壮衙役匆忙间，无法站立，慌乱下左手硬接一剑，右脚一个横扫，借小道狭窄，把右边袭来之人脚步缓了一下，使其无法攻击自己身后的莫水流。</p>
就是这么一个宝贵间隙，身后半跪的莫水流符咒已然画好。</p>
“临！”</p>
一道绿影掠过壮衙役和偷袭的两个刺客之间。</p>
两声闷哼。</p>
刚刚袭击而来的两个蓝衣道童。</p>
一人翻身倒在路旁没了声响。</p>
一人打着滚跌落湖面。</p>
路口上刚打算来援的两个道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p>
霎时间不知是进是退，愣在了路中央。</p>
莫水流只是回头斜看了他两一眼，暂不理会，慌忙朝壮衙役扑去。</p>
“没事吧？”</p>
却见壮衙役左手手掌已经整个被长剑贯穿，直插左肋，左腹也正溢出血迹，已然染红大片。</p>
看来前面翻身下马也没躲过偷袭。</p>
壮衙役滋着牙，低头瞧看自身伤处，痛苦咒骂：“这它娘的冲霄观，果真有问题，下手这般狠辣。”</p>
瞧壮衙役受伤严重，莫水流起身，神情冷峻望向路中央两道童。</p>
两道童已然心生惧意，望着莫水流以及其背后翠绿的草人，哆哆嗦嗦挪步倒退。</p>
刚想转身逃跑。</p>
绿影飘闪而来，左右各抓捏一个脑袋，缓缓抽起。</p>
两人慌乱惊呼声中。</p>
“都闭嘴！你们师傅是怎么嘱咐你们的，如实道来！”</p>
莫水流缓步靠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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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言语直接破开两人嘈杂声浪。</p>
两个道童本就被眼前绿油油的草人给吓傻了，胡乱抖着双腿，再被莫水流这一呵斥，都禁了声，哭哭啼啼一时间也无法回答。</p>
“我只数三下。”莫水流语调愈加冰寒。</p>
“三。”</p>
“呜呜，师傅说了，今日封观，没有她的命令，不许谁擅过这冰清湖！”瘦高个带着哭腔回道。</p>
“还有，两明，两暗，擅入着，皆杀！”</p>
“道观里还有谁。”</p>
“除了师傅，就，就还有慧清师弟负责端茶递水。”</p>
“前面过去的许捕头，他现在怎么样了？”</p>
“我，我也不知道，他一入了观，师傅就安排我们四人来此守着了。”</p>
“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们，官爷！我们知错了！。”</p>
莫水流心中杀意逐渐降下，想着也问不出什么。</p>
意念传达。</p>
草人把两人脑袋相互一撞，瞧都昏迷过去，才直接丢弃在道旁草丛之上。</p>
“你这小家伙，果然藏有手段……”</p>
身后壮衙役挣扎坐起身，瞧向草人痛苦道。</p>
“少说几句，瞧你伤得也不浅，现在咋办，要不你先回去？”</p>
莫水流跑回壮衙役身旁半蹲，想上手帮忙，但看其伤势，自己根本不会处理，有些束手无策。</p>
“没事，这点血，呃，嘿，要不了我的命吧？”</p>
壮衙役忍痛把左掌的长剑拔出，看向自己已然蔚红一片的小腹。</p>
抬头笑问莫水流。</p>
“你皮糙肉厚的，肯定死不了。”</p>
莫水流宽慰，随即瞧了远处低头吃草的骏马，指挥草人过去牵来。</p>
心中打定先让壮衙役赶紧回去疗伤。</p>
“算你有眼光，嘿嘿，这绿呼呼的家伙，是你唤出来的？有点本事嘛。”</p>
壮衙役撕扯自己身上的破损衣料，开始包扎伤口。</p>
莫水流立在其身旁，就想帮忙。</p>
“不用管我，我没事，你快去，那就是冲霄观。”</p>
壮衙役缠着腹部伤口，抬头看向远处飞檐翘角的建筑示意道。</p>
“你这伤势也不轻，去了冲霄观冲突起来也危险，你先回曹镇，多叫点人过来帮忙。”</p>
莫水流嘱咐。</p>
壮衙役点头应允。</p>
半响，瞧莫水流还待在原地看着自己，困惑道：</p>
“你还站这干嘛？这点小伤还怕我上不了马？”</p>
莫水流默不作声的马儿牵到其身旁，最后嘱咐一句：</p>
“你伤得不轻，回去路上慢些，别把伤口又扯坏了。”</p>
说完也不等其回应，立即让草人把自己抱坐在怀中，向冲霄观方向疾驰而去。</p>
坐在草丛旁的壮衙役，瞧着这一溜烟的速度，有些愣住了。</p>
一切发生得既突然又快速，导致他都没来得及细想回味。</p>
良久才嘟囔道。</p>
“这小家伙人还怪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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