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握住方知雨的手，将她拉到身侧偏后的位置，抬眼看向太妃。</p>
十一年了！</p>
王妃从来没有这样与太妃对峙过，不是没有心力，也不是没有手段，而是顾忌。</p>
她顾忌太妃是夫君的生母，顾忌一旦将太妃打入泥泞，会与夫君和儿子生出隔阂。</p>
可如今看来，她的顾忌反而成了太妃的无所顾忌。</p>
“母妃……”王妃眉色间出现一抹遗憾，“您若真的把十五拿来做筹码，不就等同于同归于尽么？”</p>
“您的儿子，您的孙子，还有与我们牵连颇深的程家也会被株连。”</p>
“要你管！”太妃果然有些言行无状，接近癫狂：“你放手了就该彻底放手！又回来做什么？”</p>
“儿子？孙子？他们都不站在我这一头，我还在乎什么？”</p>
“我在宫中战战兢兢，受尽苦难，好不容易将儿女送出宫，成婚生子。现在不过弄死几个人，你们就当做天大的事，非要与我斗！”</p>
虽然讲得模棱两可，但也算承认自己害了人命！</p>
方知雨刚想趁热打铁，追问太妃说出真相。</p>
却没料太妃先反应过来，“不能再耽误了！我今日已经跟你们废话太多！所有人听令，把王妃和世子妃抓住！我许你们荣华富贵，许你们飞黄腾达！”</p>
程家人一时愣怔面面相觑。</p>
他们捉住世子府的三个丫鬟，已经伤痕累累，哪里还有力气与成倍的护卫相斗？</p>
见人不动，太妃回头怒目而视：“若不听令，我杀你们全家！”</p>
还是无人敢动。</p>
方知雨却轻声而笑，再次诛心，“前一刻许人家飞黄腾达，后一刻就要杀人全家？太妃真是好手段！”</p>
太妃气得连连咳嗽：“咳咳……好好好！野丫头，你自行赴死吧！你死，我放了思荻。王妃死，我放了十三。”</p>
思荻和十三也被捂了嘴，挣扎着从嘴里发出声响，却被婆子打了耳光。</p>
“死”？</p>
自然是不可能的。</p>
就算王妃与方知雨真的自戕，太妃也不会放过思荻。</p>
因为……太妃能将思荻当做筹码，就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p>
而太妃也不是真的要她们死，刚才还想用她们威胁淮王和世子呢！</p>
方知雨和王妃互视一眼，都聪明地选择沉默。</p>
见王妃和方知雨不言语，太妃终于使出最后一招。</p>
她让丫鬟去寝房拿出自己的小匣子，从手腕上取下钥匙将其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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