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缺憾，反正这世间多的是人没经历过……单纯好奇。</p>
一直到礼毕，程俏儿顶着累赘的衣物和发冠，回头找见她，傻傻笑了一下。</p>
方知雨让石头和杏儿将礼物送过去，大锦盒里是一套锦衣，小锦盒里是一套头面。</p>
程家商贾大家，淮南首富，什么金贵的东西没有！</p>
可程俏儿看一眼就喜欢的紧——因为是都是紫色的！</p>
那套头面上的珠宝虽然只有淡淡紫韵，但也是世子妃姐姐上了心的！</p>
于是她换下衣衫，佩戴上世子妃送的首饰，欢欢喜喜出来见礼。</p>
一家上下都弄不清……她什么时候对情敌这般友好了？</p>
方知雨跟程俏儿还没说上话，就听旁侧有个声音突兀响起：“俏儿姐姐真好看！”</p>
两人侧眸，瞧见了秦悦容。</p>
秦悦容在她们审视的目光中露出羡慕神情，“我下半年才及笄。不过家父应该不会这般隆重，我也不会收到如此心仪的礼物。”</p>
换做往常，程俏儿一定会说：我送你啊！送你最贵重的！</p>
但是今次，她“哼”了一声，转开脸。</p>
自从上回秦悦容撺掇程俏儿去世子府丢脸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p>
秦悦容在太妃面前出了风头，担心有人看她不惯，躲在家中不出门。</p>
没料数日不见，程俏儿居然和世子妃成了姐妹，反而冷待了她！</p>
“俏儿姐姐这是怎么了？”秦悦容当众抹起了泪，“妹妹做错了什么，要得您如此相待？”</p>
“你想知道？”程俏儿将头转回去，盯住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满眼鄙夷。</p>
秦悦容凄凄楚楚，人又清瘦，单是站在那里，就引得程家小少爷们好一阵心疼，不少都抛来关切眼神。</p>
其中一人走近，低声道：“七妹妹，今日场合不容你胡闹。”</p>
另一人也跟过来，“是啊，莫要欺负秦家妹子。”</p>
方知雨扫了一眼……依旧晕眼！</p>
她之前听说过，程家女子不分出自几房，统一按年纪排序。</p>
比如，程俏儿虽然对外称为二房嫡次孙女，但关起门来，只唤一声“七小姑娘”。</p>
而程家男子则按各房长幼排序，比如程思珺的同胞兄长，就被称呼为二房二少爷。</p>
面前这几个孙辈，就会被唤作三房四小少爷之类的。</p>
程家重男轻女可见一斑。</p>
方知雨除了晕长相，还晕称呼。</p>
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即便适才有几个跟着老爷们见过礼，还是认不得。</p>
不想闹出笑话，她下意识侧开身。</p>
程俏儿难得敏锐一回，察觉到世子妃的回避姿态，以为是在给她暗示。</p>
于是道：“那行，我不当众给你难堪，你要么现在收起楚楚可怜的姿态，要么就跟我到后头去，咱们好好说道说道。”</p>
小少爷们又是一通劝，甚至继续责怪程俏儿。</p>
程俏儿越听越难受，直接拽起秦悦容往后堂去。</p>
一众孙辈呼呼啦啦也跟了去，方知雨遥遥跟在后头，缓步靠近。</p>
——她就是个看热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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