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宋清溪对方知雨大为改观，主动前来，也带了不少笑意。</p>
“听闻世子妃昨日扭到脚，”她让随行丫鬟送上一个小匣子，“这里面有几瓶药膏，专治跌打扭伤，还请世子妃不要嫌弃。”</p>
方知雨让杏儿收了，也道谢。</p>
庄姬却惊诧起来：“啊？伤了脚啊！我和曹姐姐还想约世子妃出府同游呢。”</p>
曹姬一愣，忙道：“王府深宅，我们平日也不好出府，腊八节这一日，才敢恣意出去逛逛。没料世子妃脚伤……”</p>
“不妨事！”方知雨起身跳了跳，“本就不严重，养一晚上就好了。”</p>
世子妃跳一下，世子的脸色就沉一分。</p>
所有人都瞧见了，唯独背对着宋筠的方知雨一无所知。</p>
她转身，朝宋筠道：“那我跟她们一起去，你就别凑热闹了，在家养病。”</p>
宋清溪：我的嫂嫂哟。</p>
曹姬：就不该这时候来。</p>
庄姬抚掌：“好呀好呀！”</p>
宋筠青黑了一张脸，沉默，点头。</p>
他是不情愿，但见方知雨开怀，只能放了她们女眷自己去玩。</p>
庄姬大喜，提议乘坐马车环城一游，将麓州城所有施粥点都瞧一遍，几人都没有异议。</p>
庄姬与曹姬同乘，方知雨则与宋清溪同车。</p>
两人在马车上……格格不入。</p>
方知雨时不时掀开窗帘，与走在马车旁侧的十三一起“哇呀哇呀”。</p>
宋清溪却抱手在腹，坐得端端正正，十足十大家闺秀。</p>
方知雨跟十三唧唧喳喳了一阵，回头就见宋清溪坐得脊背挺直，不由噗嗤一笑：“妹妹，你累不累啊？人前你是郡主，人后你是闺秀，可私底下，不想做自己吗？”</p>
宋清溪心头弥漫一丝古怪：“我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p>
她一出生就没了生母，四岁就被太妃送到道观养了四年，八岁回来之后，又被程夫人派了婆子教规矩。</p>
规矩都已经习惯了，却从来不知自己原本该是什么样。</p>
方知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也不太熟。但是如果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去做，总会发现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的。”</p>
马车难行，停了下来。</p>
车夫在外提醒，“前面是麓州府衙，讨粥的人太多，马车过不去。请贵人们下车走走，我打马绕道，去另一头岔路候着您几位？”</p>
“行！”方知雨掀开马车帘就跳了下去。</p>
宋清溪瞧着那英姿飒爽的背影，再瞧瞧小厮拖过来的马凳，和旁侧抬起来让她借力的手臂……</p>
拎起裙摆，微微屈膝，跳了下去。</p>
心口怦怦直跳，嗓子微微发疼，却是她十四年来头一回舒坦自在。</p>
护卫开道，小厮殿后，丫鬟们护着四位淮王府女眷，挤进人群之中，欲穿过麓州府衙外的三岔路口。</p>
可她们行到中段，突然瞧见人群之中露出一片空间，里头似有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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