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的呼吸乱了，眸色也暗了。</p>
方知雨全然未觉，从果盘捡起颗橘子，剥了皮，微微去掉点瓤，顺手掰下两瓣，递给身边人。</p>
两片唇瓣一开一合，就着橘瓣一起，将她的手指柔柔包住。</p>
她一愣，下意识就想收回，哪知那唇跟着追来，在她手背轻轻一触，“吧唧”一口。</p>
“你你你……”她想说：你占我便宜。</p>
结果那人捂嘴而笑，特不要脸地学她：“哎呀，我也牙疼。”</p>
方知雨一怒，小拳拳追着就落，可那人闪得太快，愣是什么都没捶到。</p>
宋筠逃去了外间，刚一转身，钱刀就闪到他身后，</p>
心头微微一讶，笑容即刻收敛。</p>
他知道，钱刀赶着出现必有要事，便带了人到东厢房。</p>
听了奏报，恍然好一阵都回不过神。</p>
他的母亲，王府主母，居然敢直接与太妃对立，为的……是小家伙？</p>
他有些不懂，这两个女人是如何到了惺惺相惜这一步的？</p>
但他也懂，只要今后王妃和世子妃同仇敌忾，就没人能欺负了她们去。</p>
因石头特意嘱咐过，典膳所准备的晚膳和昨晚一样，又添了两个开胃小菜。</p>
宋筠很享受，因为方知雨还是会主动给他投喂……只要她吃着觉得好，他的碗里就一定有。</p>
用完膳，方知雨已经忘却适才的撩拨和接触，乖乖趴在小榻上，俯身翻阅名录，统计人员名单。</p>
宋筠迈着步子，在小小的寝房里走出了七拐八弯，就在要贴着一方翘臀坐下的时候，方知雨抬眸看他。</p>
“我想见见钱英雄。”</p>
宋筠下落的姿势一顿，瘪嘴：“大晚上的，又见外男？”</p>
方知雨扬了扬手里的几页宣纸“要事。”</p>
宋筠沉默。</p>
默然片刻，将人拎起来，让她从俯趴的妖娆模样，变成正襟危坐的泰然之势。</p>
然后用披风裹了裹，这才道：“现在可以了。”</p>
三息之后，窗外传来钱刀请安的声音。</p>
他记住了不要随意乱闯，特别是有世子妃在的时候，必须守着“男女有别”的规矩，免得世子平白吃味。</p>
得了世子应，钱刀才从窗口一跃而入，站到寝屋和外间的门边，不敢随意乱瞟。</p>
宋筠很满意。</p>
钱刀觉得很安全。</p>
方知雨倒没注意两人之间的气息，只考虑正事，“不知钱英雄近期有没有发现程夫人的眼线？”</p>
“有。”钱刀表示，“永寿王被送走之后，前去夜探峰暖居的马房小厮，就是程夫人眼线。在程夫人被禁足后，还通过一个采买小厮将消息递送到了程府。”</p>
“采买小厮？”方知雨点点头，转而将名单交托，“这是家乡在莘州之人的信息，共五十九人。其中，正有害死朝花的柴房小厮，却没有适才你说的那两人。”</p>
宋筠略一思索，“这说明，程夫人安排的人，和那位用的人，彼此没有交错。”</p>
钱刀却在为人数之多感到惊讶，上前几步接过，回道：“属下安排人去查，尽量在年节之后查清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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