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做事做得很绝。”程昱突然开口，“且训练有素，极有纪律。至少……”</p>
“不是十常侍所为。”程昱停顿一下说道。</p>
“十常侍刚刚擅用虎符调动虎贲，应当不敢再犯。何况宫中军卫，能有这样本事的士卒，可谓凤毛麟角，甚至没有。”郭嘉冷哼一声。</p>
“朝堂诸公，视我等为敌者，并不在少数。”郭嘉的手指挑着头发，显得吊儿郎当，“但是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胆量的，可没有几家。”</p>
“我觉得，除了十常侍之外，那位大将军何进，也可以排除。”</p>
“谁都知道，何进是屠夫出身，吃女人饭得来的权势。”说到这里，郭嘉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刘彦一眼，“何进为人有勇少谋，有这个本事，也未必有这个胆量。”</p>
“那这么说，这帮刺客的幕后黑手。”戏志才接上话茬，“就基本上已经确定了。”</p>
“不是袁家，就是杨家。”</p>
程昱、郭嘉、戏志才三人包括刘备，几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刘彦身上。刘彦识人断事的本事是出了名的，尤其是识人。</p>
“我以为，应当是袁氏。”刘彦一开口，众人都微微一惊。</p>
“为何不是杨氏？”刘备开口询问，“今晚所来到的诸公，与那日大狱门前所见，仅有杨氏不在。”</p>
“杨彪不是傻子。”</p>
“杨氏没派人来，反而说明他们问心无愧。”刘彦缓缓开口，“倘若我等行刺杀之事，无论成功与否，首要的事，难道不是探听消息？”</p>
“方才，就是最好探听消息的机会。”</p>
“这些人里面，除去真心待我者，其余人等，哪怕不曾参与，也必然知道些内情。只我等不知而已。”</p>
“大哥可别忘了，先前在南门迎接我等的，是谁？”不等刘备回答，刘彦抢先开口，“是袁本初。”</p>
“今日清晨，奉孝志才你三人不在，所以不知。”刘彦继续分析，“那袁本初分明是来试探我等口风。”</p>
“袁氏频频动作，然而杨氏却并无行动。我以为，其幕后黑手，并非杨氏。”</p>
刘彦话虽如此说，但他心中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下这个定论。这帮人做事做得太绝，没留下丝毫破绽和踪迹。哪怕这件事捅到刘宏面前，也没有办法来指认幕后黑手。让程昱、郭嘉、戏志才这种聪明人来分析，也不能变出花来，也就不过如此。</p>
刘彦回到屋中，拿出一个老龟壳，作法似的甩出几枚铜钱。他仔细拨弄着，但这卦象却十分奇怪，不上不下，不坏不好，是个再平和不过的卦象。</p>
“这次行动失败，无论谁是幕后黑手，都应当不会再次动手。”</p>
“看这卦象，之后的几天，应当平和无咎。”</p>
但刘彦深知，这事实际上是个铜钟一般响亮的提醒。离京的计划不能再拖沓了，必须早日提上日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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