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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父亲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只要不去上学，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p>
换做以前的陈霜，听见父亲的这种要求绝对会兴奋无比，但现在，它只能让陈霜恐惧。</p>
陈霜张了张口，想要对他劝说几句，措辞变了又变，终于是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出来。</p>
“嗯，好。”</p>
之后的早餐就在一种奇怪的沉默氛围中匆匆结束，父亲率先起身，不像是赋闲在家的母亲和陈霜，他需要每天去上班，挣出一家人的开支花销。</p>
母亲没有抬头，从桌边拿出公文包递给他，却没有一句口头上的对话，像是和父亲之间已经进化出了某种无需发声的交流方式，交流着某种陈霜完全不能接收到的信息。</p>
“笃、笃”</p>
两声短促有力的敲门声恰巧在此时传来，家中的三人动作都是一顿，父母之间还是没有任何的对话，父亲就走向了家门的位置，而母亲则默契地继续吃饭，他们两人好像是在共用一个意识体，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分歧产生。</p>
但陈霜记忆中的他们可绝不是这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能有些夸张，但平时的争执还是不少的。</p>
“是谁在敲门？”</p>
父亲表情肃穆，连门上猫眼也没确认过，就直接打开了门。</p>
下一秒，他倒飞出去，身体重重地砸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四溅的血液横飞，有几滴落进母亲的盘子中，殷红与洁白相得益彰。</p>
“失礼了。”</p>
一个戴着纯白色面具的男人手持一把三尺有余的长剑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正装，另一只手提着的也是一个皮质的公文包，像是正要去参加某个重要的会议，只是一时兴起，才顺路来陈霜家中拜访一样。</p>
他的视线转向餐桌上的二人，微微一顿：“小姑娘，我劝你还是现在就离开为好。”</p>
“欸？”陈霜宕机的大脑还未完全理清眼前的状况，母亲就先一步冲了过去，手中还握着明晃晃的银质餐刀。</p>
“噗嗤！”</p>
快刀入肉的声音响起，面具男人手中的长剑先一步贯穿了母亲的腹部，他手腕转动，带着锋利的剑刃搅动母亲的那柔软的腹部，随后他一用力，竟然将剑带人一同举起，狠狠砸向了墙边一动不动的父亲。</p>
剑刃上还残留着碎裂的血肉，正在“嗤嗤”地冒着黑气，升华为一团虚无。</p>
“0044？我的运气不错。”面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剑，又看向被吓傻的陈霜，“你能不能快点滚啊？还是说，你想试试我的剑是否锋利？”</p>
“啊啊啊啊啊啊！！”</p>
陈霜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崩溃，她哭喊着，再也顾不上分辨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是下意识地拔腿而起，用尽了此生最快的速度，绕过已经走进房间的面具人，冲出如同噩梦一样的家。</p>
她不敢等电梯，生怕在那种狭小的空间内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冲下楼梯的时候，发现住在楼下的几名邻居却在蹭蹭地往楼上跑，面容僵硬，如同一具具尸体。</p>
“他们和父亲母亲是一样的东西！”</p>
陈霜脑海中不知为何冒出这个想法，还好邻居们的目标不是她，他们争先恐后地奔向陈霜家，无视了身边的一切。</p>
陈霜狂奔下楼，冲出楼门，双腿一直没有听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又该向谁去求助。报警吗？警察会相信她这莫名其妙的经历吗？</p>
空气中有种奇怪的甜味，进入她的鼻腔，陈霜的精神居然为之一振，大脑似乎清明了不少，却又像是飘忽地在梦境中难以捉摸——此时她觉得自己感觉好极了，从出生到现在，精力从来就没有这么充沛过！</p>
没来得及分辨这种甜味从何而来，一个低沉温雅的男声在她心间响起：</p>
“去岛城一中，找方若星吧，她能帮到你。”</p>
“方……若星？方若星？”声音像是在心间，又像是远在天边，陈霜的脚已经不听使唤，拖着活跃的身体冲向阔别两个月之久的高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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