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喜欢忠烈之士，赐赵姓，自然是希望他的每个臣子都如赵氏那样忠君不泯，忠烈不灭。”灼染微微一笑，那满是诚爱的眼睛透着一丝坚定:“而我，将永远忠于圣上。”</p>
夏仕白瞧着灼染那一副矢志不渝的忠态，心下感动之余却叹了一口气。</p>
这一声叹息令灼染眸中窜起一丝迷茫:“常侍大人，难道不是吗？”</p>
夏仕白道却是一语双关:“是，也不是。”</p>
继而他停顿一番，道:“司徒胜临死前胡言乱语了一通。”</p>
灼染心一沉。</p>
“他说长安君并非他的女儿，而是东洲人，当初长安君砍下赵桓脑袋投奔了他，他正好一心想在圣上面前邀功，便将首级据为己有，认了长安君做庶女。他还说，与长安君只是交易，长安君将赵桓首级给了他，他助长安君进宫。”</p>
灼染默默的听着，却笑问夏仕白:“所以仅凭司徒胜一面之词就认为我是东洲人？猜疑我进宫目的不纯？常侍大人，司徒胜虽是我父亲，但是他是逆臣贼子，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因他与宁王篡权失败，便心生怨怼，故而栽赃于我，他的话有几分是真？”</p>
夏仕白颔首:“圣上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所以便赐长安君为赵姓，虽有试探之意，但是大抵仍希望长安君能忠贞不变。”</p>
灼染心中思绪翻涌。</p>
秉着死也不会让她好过的理念，司徒胜告诉了李聿一切。他不甘心让她如此畅快的做一个深受李聿信任的长安君，便在临死前要打破这份信任。</p>
李聿那般多疑，必定还会继续试探她。</p>
“其实圣上还是偏向长安君多些，毕竟长安君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圣上不可能因为司徒胜的一句话就与长安君生分。”</p>
灼染点点头，从容不迫道:“时间可以证明一切。”</p>
没错，时间可以证明一切。而她要在余下的时间里小心谨慎的装作忠诚。</p>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聿总会刻意去试探她，尤其在处理东洲战事上，会有意无意的让她站在一旁做一个聆听者，偶尔还会询问她的意见和想法。</p>
这日，李聿下旨要驱逐裴子霁门下的一批门客。</p>
当日裴子霁便急切前来望夷宫替那些门客求情，说他们个个忠心，希望李聿能重用他们。</p>
李聿云淡风轻的一笑，丢开手中兵书，起身道：“他们信誓旦旦的承诺，永远效忠大齐，效忠于朕，朕又岂会让他们失望？”</p>
裴子霁与一众大臣跪在李聿脚下，齐声道着陛下圣明，却永远不知李聿下一步会做什么。</p>
李聿提笔，龙行蛇走般的在案上写了一个忠字，只见笔酣墨饱，行云流水，游龙气势尽显。</p>
而后递给裴子霁：“将此字悬挂于重玄门外，哪位客卿若肯花千金买走朕一字，朕便相信他的忠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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