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树不开花时，只有墨绿色的粗糙叶子，平日里路过都不会注意，到了开花的季节，也要细细的寻找，才能在绿叶丛里看见细细碎碎的金色小花。</p>
秋风起时，卷着甜蜜的香气，让周围的人都浸在桂花香气里，那阵香气时而浓烈，时而清淡。</p>
如果秋天的风有颜色，那一定是流动的金色。</p>
晚上坐在后院吹风的姜小满突然站起来，中大声宣布，“明日我们去摇桂花！”</p>
清晨的花梗含着露水，易折易落，等到太阳出来后水分干掉，花就不容易掉落下来。</p>
卯初，几人就带着布和竹竿来到桂花树下，把布铺在桂花树周围，姜小满抱起一支细细的树枝就开始使劲摇，桂花纷纷落下来。</p>
赵大夫也拿起竹竿敲击着树叶，淅淅沥沥的桂花雨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落在布上，也落在发丝里。</p>
空青单独摇着一棵桂花树，“菉竹，你往旁边去点，都砸我脸上了。”</p>
姜小满摇了一会就没力气了，在桂花树下跑来跑去，带着满头满脸的桂花，“哇！这雨好香好甜！”</p>
摇下来的桂花朵朵完整，等到布上落满了桂花后，几人把布收拢，提回了医馆。</p>
回到医馆后，把布铺在后院，摇桂花的时候挺痛快的，可回来处理桂花就是个精细活了。</p>
用过朝食后，姜小满和赵呈一就坐在地上，挑去桂花里的枝叶和花梗，只留下桂花。</p>
肩颈酸痛的姜小满仰起头，“这和洗猪下水一样累。”</p>
早知道不摇这么多了。</p>
赵呈一手上动作没停，“至少这比猪下水香。”</p>
那确实。</p>
但是桂花闻久了，只觉得桂花味闻不到，别的味道也一并消失了。</p>
把好不容易挑干净的桂花拢一拢，泡在盐水里，片刻，用筐把桂花捞出用流水冲洗，姜小满全程轻手轻脚，生怕伤了花瓣。</p>
桂花冲洗好后控干水分，薄薄的平铺在通风处晾干。</p>
一直到第二日，桂花才完全干透，姜小满把处理好的桂花分出一半装进干净的瓷瓶。</p>
剩下的干桂花里取出一些铺在烤盘里，上面撒上一把茶叶，烘烤片刻后取出来翻面，烤到桂花用手轻轻一捏就碎的程度就可以了。</p>
放凉后姜小满等不及泡了几杯茶，“师父喝茶，大哥喝茶。”</p>
热水一冲，袅袅热气似有万千朵桂花扑面而来，淡雅的桂花清香弥漫开来，桂花的香甜盖住了茶叶的苦味，增加了茶汤的风味。</p>
一口入喉，花香充盈，甘醇爽口，茶味鲜灵通透，仿佛置身秋日暖阳下。</p>
叶决明放下茶杯道了句，“好茶。”</p>
“你上次还说我这茶叶不好，不好你别喝。”</p>
“这是我徒弟给我泡的茶，我就喝得。”</p>
…</p>
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一点小事还能吵起来，姜小满赶紧溜进后院，又烤了好几盘桂花茶。</p>
跟着在干净的瓷瓶中铺入一层桂花，撒上一层白糖，一直到瓶子装满，封口后保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