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道忏悔室到底在哪……</p>
我爬起来，手上的血迹在衣服上随意抹了几下，就重新走了进去。</p>
我记得我是从三楼的某个房间里出来的，我踩着台阶向三楼走去。我感觉到二楼有一道目光朝我看去，一转头，就发现楼上站着一个少年。</p>
我还没有踏上上一层的台阶，他就朝我走来。</p>
他是我，我是他。</p>
江舟趴在栏杆上看着我，他脸上全是被打出来的青紫痕迹。</p>
“你要帮我，帮我杀了他。”</p>
我走上二楼，摸着他的脸，这种真实的接触，就像在摸我自己的脸一样。“疼吗？”</p>
“不疼。”</p>
“既然不疼，那也就不怕死吧。”我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从二楼推了下去。</p>
江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死在一楼的地板上，他的两腿朝两边九十度弯曲，双臂大张着，头歪向左边，眼睛瞪得大大的，紫红色的血液从嘴里流出来。</p>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去了三楼。</p>
三楼，也有一个江舟在等我。</p>
是二十五岁的我。</p>
“你来这做什么？”他问我。</p>
“忏悔室，在哪？”</p>
“你一直就待在那啊。”</p>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从椅子上惊醒，我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都在忏悔室里。</p>
我很快冷静下来，首先查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有！有血迹！我的眼睛……眼睛……也有血，眼镜上有血！</p>
杀了阿莫塞是真的，那什么是假的？</p>
我难道不该从门进来吗？</p>
“江舟。”二十五岁的我出现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永远。”</p>
“为什么？”</p>
“我告诉了你真相，我也会死，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p>
“为什么。”</p>
“因为我不想看着我死，谁都可以死，只有我不行。”他双手撑在椅子上，他的眼睛几乎要把我全部看尽，“跑，别回来了。”</p>
门开了。</p>
我知道，他也要死了。</p>
我起身，问了他一个问题：“忏悔室到底在哪。”</p>
“快跑！”</p>
“在哪。”</p>
“你为什么不走？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这不是假的！这是真的！”</p>
“在哪。”</p>
他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才开口：“你变了。”</p>
“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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