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冯唐想，父亲老了，自己不但没赡养他老人家，反倒向他要钱，于理不通，于心不忍。父亲近七十岁，还带着腰疾，凭靠那并不肥沃的山窝地种着各色蔬菜，然后一担担挑在村口，挑向县城，大部分都是一斤斤的卖出而收取伍角一元的零钱……他除了供自己读书外，一辈子都在省吃俭用，连理发都省掉吹洗的钱，然后回家自己洗头。</p>
父亲接听了电话。听儿子有了对象，要结婚买房，高兴得很，声音有点发颤，忙不迭地说：为父对不住儿子，一辈子才结存十二万，其中大部分是挖煤所得……</p>
他原想攒够钱凑给儿子整容。现在儿子要结婚买房，便毫不犹豫全转给了贺冯唐。</p>
父亲又补充自己的意见：按家乡风俗，结婚大事得在要置办结酒席，宴请亲朋戚友，风光一场。但现在没有多余的钱，他的意思是不必向别人借钱而去铺张浪费，暂时不办酒席，等以为有钱了再在老家补办。目前也有不少人这样做，并不丢人。不过，他电话里还是再三让儿子自己抓主意。</p>
贺冯唐哪有不同意之理，表示从内心赞同。父亲听后，建议：你结婚的事先保密，不告诉老家亲戚和村里人了，为了防止朋友和同学把消息扩散，父子俩商量连这些人也不告诉了。</p>
加上父亲的十二万，贺冯唐手上已有十七万，首付还差一点。剩下的这点钱，可以向姑姑借了，当然，贺冯唐知道，姑姑也少不了盘问来盘问去，最后还要教育他一顿。他实在不想听她的唠叨，心里矛盾得很。</p>
姚欣舒看出了贺冯唐的纠结，小声说：“你不必再向别人借钱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包，我理所当然也要出力，我手中也有五万多，两人加起来首付足够。”</p>
“你不是每个月工资全给了你哥吗？”贺冯唐有点奇怪。</p>
“我偷偷攒了点私房钱。”她小声说，狡黠地对贺冯唐做了个鬼脸。</p>
贺冯唐见姚欣舒如此体贴，自己买房拮据，她不但没有一句怨言，反而尽力相帮，心头不免又是一番感动，猛抱起姚欣舒边吻边旋转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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