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挺着个大肚子,旁边还牵着个小的,小孩儿才两三岁的样子,好奇的盯着他们,而妇人眼睛红红的,刚一同他们开口便要哭出来的样子:“方才那些官爷已经都搜检过了……”</p>
这有点出乎姜寒星的意料。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于夫人了,但于夫人一直传闻是个悍妇来着,面前这少妇可一点儿都不悍,还很漂亮,要哭不哭楚楚可怜。</p>
所以姜寒星都难免有点动了恻隐之心,一边伸手摸了摸小孩儿脸蛋儿,一边伸手要去抚她,只是手刚伸出去,忽然想起来了身旁还有旁人在,顿时左右手都僵在半空中:“监丞,卑职这,实在是独来独往惯了……”</p>
张永并不甚在意的样子,还笑了笑:“之前还说官场不易,如今却又独来独往惯了。”</p>
姜寒星便也笑:“监丞不知,在东厂时,虽形受拘谨,心却并不为所拘,迎来送往的话,终归不过是三两句,办案时总是自由自在的。”</p>
“怎么听起来像是意有所指?”</p>
确实有在意有所指,但这话怎能真直接摆在明面上说。姜寒星赶紧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在监丞跟前阴阳怪气,卑职还要不要命了。”</p>
“玩笑话而已,寒星可切莫当真啊,”张永便也做出不甚在意状来“我在时你也可以自由自在。你完全可以当我并不在,想怎样做便怎样做的。”</p>
他就装作不懂,那也实在是没办法。姜寒星呵呵的笑:“那就多谢监丞体谅了。是于夫人吧?我们有几句话要问你。”</p>
她问面前那一直红着眼眶的美妇人。</p>
美妇人点了点头,眉眼含愁的跟着她进了屋,刚好旁边有个老仆经过,姜寒星让她把小孩儿领去玩了。</p>
“夫人不用怕,我们就是随便进来瞧一瞧,顺便问你几个问题而已。我看你身子也很不便,尽管在这儿坐着就行,至于问什么,我们想问的时候自然就会来问了。”</p>
她一边说着一边请于夫人坐,于夫人显然并不想坐,正挣扎着要同她说些什么,姜寒星却已经并不看她了,她看向了张永,手指在于夫人坐的椅子扶手上轻轻叩着。</p>
“那卑职就随着自己心意来了?”</p>
张永手一伸:“尽管请。”</p>
姜寒星先在屋里梭巡了一圈。尽管她说了她不问的时候并不需要于夫人说话,于夫人却还是忍不住在她在屋里转悠时一直抱怨着,说自己夫君哪里犯事,说方才过来的人太过于粗暴,弄乱了她的屋子。</p>
她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不过于夫人有句话实在是很说到她心底了。姜寒星一边躲避着一地的乱七八糟一边感叹:孔方平的翻检仔细不仔细不好说,彻底是真彻底啊。</p>
这房间是标准的正方三间结构,最靠里的那一间放了床,被褥已经被掀开完了,同茶几茶椅什么的一块儿被扔在床脚处。靠床处架着一扇两折屏风,很大,所以被固定在了地上,也是因此才免了遭这难,并不曾被推到——那些茶几茶椅原来应该是在这屏风里安放的,茶炉还在那里摆着。</p>
姜寒星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碎茶叶,讥笑藏在了脸皮下边却并不能藏在心里:大概是茶叶渣里都极有可能藏着线索,所以才必须得把这些东西都一一搬出去甩地上细细察看吧。</p>
“这些茶具有什么问题吗?”于夫人怯生生的问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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