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露西有一个非常讨厌的地方是她比我高了十几厘米,坐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等她站起来准备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我就得仰视她了——这时候我已经偷偷揩去了眼泪,感动过去,理智有占据了头脑,难免觉得这个女人像骡子一样高恐怕很难驾驭——我一直不太喜欢大牲口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小的时候跟着我妈回娘家,我外婆家那时候就有一头羯骡子(也就是公骡子,骡子虽然不能生育但是它们还是分公母的),长得无比大而且脾气很差,一到发情的时候就成天踢人。那时候他们把那骡子栓在门口,我要回外婆家,那个骡子不停地打响鼻踢踏地上的土,我和一堆老表在那看了半天,别人都不敢过我不服气,心想老子跑快一点这个骡子未必就能踢到我,因此我赌了一把——不好意思,羯骡子比人反应快得多,果然一蹄子给我踢飞,从外婆家门口那梯田上飞到下面地里摔得昏迷了一下午,要不是下面的地都是熟地(也就是耕垄过的那种软软的地)后果恐怕还要更严重——我让外公把那个骡子杀了给我报仇,他死活不干主要是骡子肉没人吃,骡子就像我一样,除了当牛做马干活没有任何其他用处,它只有活着才有用,死了就失去了所有价值,而且还不能生育我是可以生育的,但是不愿生育,所以我跟骡子这方面性质相当,我可不想再生个小骡子给人当牛做马而且不能或者不愿生育——到我为止吧,这个地球也不一定非要看一眼不可,它只会越来越差,不看也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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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小的时候被骡子踢飞十几米摔了一跤昏迷了一下午,从此以后总是对大牲口抱着成见,觉得这帮家伙力量太大能力太强而且脾气不稳定,不是我能比划的,所以让我骑着马去走茶马古道就不太可能,哪怕我不怕蛋疼,我也怕它狂性发作把我扔到悬崖下去——虽然别人极力告诉我那些马都是骟马,温和得不得了,打几个嘴巴都不会生气,但还是不要了,你只是割掉了它们的鸡儿,可不是割掉了它的肌肉,它不高兴了照样炮制你不是吗?古时候那么多下三滥的太监,也没见哪个就温和良善,做起恶来反而更加叵测了呢!马要是稍微有点脑子,恐怕它们对你割它鸡儿的行为就不太能接受,总要找机会收拾你的——所以算啦,我可不想又没割别人鸡儿又承担了那个后果,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宾馆写我的小说,别四处发浪了</p>
露西站起来像个骡子一样高,简单粗暴地就给我一种小时候看着外婆家门口那个羯骡子的感受,我难免也生出了和那个时候相同的感受——万一呢?我跑得快点,不见得她就能把我踢到沟里去不是么?我小的时候跑得慢体重小,挨踢以后难免就腾云驾雾昏迷一下午,现在我可是百米十二三秒体重一百一十几将近一百二,你踢我不见得能把我踢得飞那么高不是么?我还能倒退回去,连小时候都不如吗?而且,主要是,我有一个积极向上的世界观和稳如老狗的感情观武装自己,你想踢我,麻烦你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但是说归说,骡子呢还是那个骡子,它还是那么强劲,分别只不过是我自己可能跟以前不同罢了——好小子!刚一波吧!这玩意你不试试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能耐不是吗?其他的不知道,我起码得死在冲锋的路上,如果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顾虑都没试一下就退缩了,那我将来想起来会羞死自己的——来吧小露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p>
因此上那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决心坚定下来了,遇到这么美的姑娘不容易,人生能有几回搏,干就完了你想那么多有屁用讲真,我经常这样,不顾一切就是往上冲,也经常被伤得很重下来的时候骂骂咧咧,但是我得到了很多东西,这就够了,这就是我无悔人生的一次次不要命的实践——死不了就行,留下什么伤疤那还得靠你自己清理、缝合,谁们来着说过一句话,他说伤疤就是男人的勋章——对的,只要死不了我就不后悔,如果不小心死了,那我也谈不上什么后悔了不是吗?</p>
何况,有的东西它就值当,露西就值当——她不是那种白得辣眼睛那种姑娘,其实更偏向于我们黄种人,只是比一般我们的姑娘稍微白一点;嘴唇不像很多刻薄的白人那样闭上了就成了‘一’字,而是突出来非常饱满,让人看着老实;瓦蓝蓝的眼睛如前所述让你咕咚一声就会掉进去,上面是俩条不需要修就很浓密的眉毛,但是毛发也不像一般外国人一样多;鼻梁山根特别高,像她们那一族人一样整个鼻子都比较窄,棕色的略微打卷的头发吃饭的时候挽一个髻子用一根钢笔扎在头顶,把整张非常立体无比美丽的脸露出来——她像谢菲一样给我一种无可挑剔的美好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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