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酒店这地方离我姑家也就十米远,我步子大点走回去都得注意着刹车不然就要走过趟这个时候,我姑都回家过年了,她有爹有弟弟,我就回不了家,跟四川姑娘(程程是四川的)混到一起,而且吃个饭还得别的姑娘给你结账讲真,这个感受可以说是很差了。</p>
以前,虽然我和程程看上去很亲密总是出双入对的,但是她很自觉地跟我保持着距离,最亲密的时候无非也就是抱一抱,或者有时候在网吧玩累了她躺到我腿上枕着眯一会儿。今天她掏了八百块钱,又带我去开房,一出吃饭的地方就像派出所的人抓我时候一样咔嚓一声就夹在胳膊上了,我甩不脱所里的叔叔,也就甩不脱她——神奇吗?金钱的威力就是这样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拿自己的身体和胳膊把我胳膊夹住,我连抽出来抡她一嘴巴的理由都找不到other fucker</p>
可想而知我的心情就不会太好,到了酒店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半多,我们开了一个顶楼的房间准备看烟花,我还在那里抽烟发呆,程程就说去洗澡,然后在洗手间呆了一会儿,出来以后穿着酒店的睡衣,看上去心情欢畅,火红的头发落在白色的睡衣上,光着俩条腿,很自然地过来咔嚓一声又把我锁上了——冬天大家穿得厚,我那时候里面穿的还是我妈给我织的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她心灵手巧,我姑在商场买了一件,她回去看了半天就照着那个样子给我织了一件——不要穿这种毛衣,脖子上成天刺挠),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搂着时间长了她的温度就传导过来。</p>
婆婆妈妈我那时候心想,早不就果断把这个事情处理掉,要不你就痛痛快快吃软饭,你吊着别人是要干嘛?没吊过吗?有过好下场吗?但是等等吧,等春节联欢晚会的倒计时,等每年政府组织的烟花放完,等四面八方人们都开始放炮(过去过年是允许放炮仗的),到时候哪怕你说再不要脸的话起码也可以不用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可以假装对面也没听见,程程是聪明人,她会装聋的</p>
然后就是倒计时,烟花,同时全城的人都开始放炮仗,面对面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我这时候憋得脸通红,左思右想不知道这个情况该说什么,准备随机应变——</p>
"过年好!"我扯着嗓子在程程耳朵边喊。</p>
"过年好!"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是根据口型可以知道她说了这个。那个时候她的脸被酒精、头发、烟花和周边人家的各种烟火照得五颜六色——</p>
别管怎样,她这张脸起码还是光明的。我心想。来吧,早死早超生——</p>
我跟她接了个吻,滋味很足,她更加是满脸通红了——</p>
"我不爱你!"这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哪根筋抽到了,生怕她听不清,凑到她耳朵边扯开嗓子嚎了一句。</p>
"我知道"因为太吵了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她低低说了一句,也怕我听不清,又凑到我耳边说了一遍,"我知道!抱团取暖!"</p>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然后失去了抵抗,那件事就那样发生了。</p>
如果一件下流事迟早都要发生,那前面的所有抵抗算什么?算什么?算下贱吧,算是临到要去杀人越货的时候给自己的良心神龛上点的最后一柱香,算是给父老乡亲们最后一点交待,算是上战场以前把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交给老婆叮嘱她做个好人——从今往后我就要去拿刺刀拿枪子儿打别人的老公别人的儿子甚至可能是别人的父亲了,你也不用怪怨我心狠手辣,你也别指望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清纯活泼地回来,咱们就此别过——你要是精神,你就趁早去找一个不愿意杀人只愿意救人的,你要是蠢,要是我到时候还能活着回来,看到我浑身是血你别嫌我恶心就行。</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