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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每天晚上有俩个晚自习,七点到九点,一般情况下七点多那个戴老师就会跑到班上来直勾勾把我叫到后排去,看上去是给我讲数学题,其实是听到了很多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觉得我坏下去是糟蹋了人才,所以给我讲很多人生道理。我相信她的好心,但是不相信她的智慧,因为照我看来假如别人教给你的人生经验有用这个世界一定不是现在这么坏不是吗?人人听了别人的经验都去变好,都去做好人,都去活得正能量积极向上,那就没男人穿着勒阴囊的健美服在那表演健美操了,有那个功夫你都不如找个干黄土地种几棵杏树,起码将来你死了有别人路过这里还能摘几颗杏子解解渴——我不怀疑戴老师的好心,但是我怀疑她是个蠢货,因为她跑来这种学校教育我这种人融入学生群体,将来再平稳着陆到外面那个大社会上,做一个她认为‘有用的人’</p>
她觉得我应该和那些跳健美操的,和那些一嘴巴糊上去不敢还嘴的,和那些同时跟三个男人来往的,和那些嘴巴非常贱挨一脚就哭起来的人融在一起,然后还能做个有用的人我看够呛</p>
别人准备在精神上先阉割我一刀,割了以后那我就只剩做阴阳人一条路可以活下去了——过去我觉得如果只剩这一条路我一定会当地跳楼,现在嘛,我觉得也不一定就完全活不下去,大不了求求也不知道是谁对我温柔一些——所以其实当初我拼了命反抗的事情,最终还是会落到我的头上,大家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问题就在这里,就像死亡一样,睾丸酮分泌不足始终会来的,但是我得坚决反抗到最后一刻不是么——就像打架一样,你还没比划就投降这种事我一定干不出来,我总得拼劲全力扛着,实在没办法了再学着忍受也不晚——痛苦孤独如影随形,这玩意你还怕没有吗?那么着急就从了干嘛?</p>
所以戴老师来的时候其实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一种断头饭一类的东西,死刑犯要处决了总是要给你一点好处的,在我的感觉里她其实就是另外一种的劝我张开腿的方式——比较隐蔽,但是原理是一样的,他们就是要割我一刀,发现别的方法不太管用,比如孤立我打击我威胁我恶心我羞辱我,然后就用上这个这和庄倾城对我的愚蠢的爱有相似之处,但是戴老师这个完全就是不要脸——你知道这个差别在哪里吗?庄倾城给我的是单纯的爱,她希望我好,这个爱哪怕愚蠢它也还是纯粹的。戴老师这个东西其实是好意居多,而且还带着一种骄傲,她觉得自己比我强,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要求我饮下她这一口毒液的——她喂我喝毒水,还告诉我是为了我好,希望我能感谢她</p>
你比我强?啧啧,恐怕我不这么想</p>
我的基本心路历程大概就是这样的,说白了自从她每天都要跑来辅导我功课,强制我从班花那里离开跟她去后排待二十分钟我就不怀好意了,大部分时间我只是装着人畜无害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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