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需肝肠离别。</p>
窗外雨打芭蕉,撞在檐上,像是从天而降的粒粒红豆,发出嘎吱的响,只愿君多采撷,那么雨幕朦胧且漫长,是否又是谁的相思如滂沱大雨所落成的海洋,绵绵延延,风刮在从檐上落的露水里,吹走了无数波澜,却吹不动白色宫袍的一角。</p>
叶池鱼在屋里写着字帖,不知为何,一般来说他是不喜欢书的,只是打发时间才勉强入定,心思总与笔下的字连成一块,帖字随心而落,他想起一位浅紫色长发的女子,满目柔情化成海中一点思绪,随风飘扬,笔落沉洋。</p>
字迹婉若游龙、大开大合翩若惊鸿,窗外的雨下的有些略大,只是总感觉他亏欠了她什么,想是较为困乏,终日想到一名叫殷仰的男子,许是心意相通,依稀记得那个女子叫夏浅斟,她不知又在天涯何处漂泊。</p>
是否又与如今自己一样漫无目的,神情淡然,因为他总能看到她在一本叫‘金书’的秘境内向自己求助,但自己心里总不是滋味,仿佛她近在眼前,想触摸时又远在天边。</p>
他有些迷茫,倒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默默收起字帖,天色有些黯然,倒是自己的尘宫立于兮山之上,与尘世漠不相通,所以一到夜晚除了两侧的紫禁竹林,是空无一人且黯淡无光,徒留自己一人黯然神伤。</p>
而简朴的小楼于漫天乌云压城城欲摧的雨幕下,倒显得在暗黑洪水猛兽中的一叶扁舟,想是天气晚来秋,倒是有些寒霜附和着风透过小窗的缝隙打在琼身上,有些寒冷。</p>
他拉开那道仿佛尘封已久的小门儿,寒风咆哮着向屋里冲来,倒是许刺骨,不过令他更为惊讶的是,门外有一位十分好看,在雨幕中宛若一点清新栀子花在门口留香,一双玉足仿佛冰清玉洁立于门前的阶梯上,玉手持着白色的伞,与她一样和尘世莫不沾染,整个人儿清新脱俗又带有一点淡雅,是一种与世无争、仿佛又无人比得过的美。</p>
“对不起,打扰了。”她刚说些什么,但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命运,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如晨曦中的薄薄水雾,凝结散落,又被微风拂过,化为如今的雨幕,浩浩荡荡。</p>
林池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是一种雅中带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用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来说,丝毫不为过。</p>
“没事,这雨下的连天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的,姑娘你若无事的话,不如进来歇歇脚,只是屋外寒风太冷,姑娘的琼鼻上都有一些淡红,小心染了风寒。”</p>
“谢谢,不过,让我再站一会儿吧。”裴语涵点了点头,脸色无悲无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知她者为她心忧,不知她者谓她何求?</p>
小门儿应声而闭。</p>
“真冷,嗯,不止是寒风,还有她的性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总觉自己嘴里好像有一股莲子和米粥的味道,他没想这么多,只是拿了一件蓑衣和鹤氅,这姑娘在外面就简单一袭夏日穿的黑纹白色剑袍,虽说不御寒,却为佳人多添了一抹秀气和踽踽凉凉。</p>
如冬日里所有同类都凋谢了,只有它还在浓妆素裹里坚持绽放的路边小花儿。</p>
再次推开陈旧的小门儿,姑娘还立于漫天雨幕中,只是婆婆娑娑的细雨好像从檐外潲了进来,打得伊人身上冰冰凉凉,那一抹俏红好像更大了一丝儿,她的眼神却坚韧且迷离,冰雨淅淅沥沥打在他的脸上,很冷很冷。</p>
“会感冒的。”他将蓑衣予她披上,伊人儿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了他一眼。</p>
“谢谢……”她轻轻道。</p>
林池鱼摇了摇头道:“既然不进来的话,那就把鹤氅也披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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