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忍孰不可忍。</p>
崇祯果然生气了，呼呼喘了两口气，淡淡说道，“徐光启前年任礼部右侍郎，他一直在帮助翰林院和钦天监编制历书，翻译了很多有用的天文算学，由此升礼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p>
但这些是虚职，何如宠、李腾芳在职，他就不可能有实职，后来身体不太好，无法适应京城干冷的气候，冬季到天津养伤去了，何如宠养病无期，李腾芳致仕，朕当然会叫他复职做事。”</p>
陆天明听完挠挠头，“陛下，微臣还是不太信，您想一想，有没有人暗示过您，提醒过您，您不可能一瞬间就想到徐光启，更不可能一瞬间就决定起复。”</p>
崇祯在地下踱步一会，他自己也有点不可思议，过一会才说道，“孙师傅？怎么可能，他与圣教勾结？”</p>
“陛下，把孙阁老叫来问问，我们得摸清圣教银子来自哪里，他们遍布大明，花大价钱抽取实学据为己有，不可能是个人行为，也不可能是短期行为。”</p>
有理，崇祯立刻吩咐内侍去传孙承宗过来。</p>
孙承宗还没来，骆养性来了，皇帝对他冷冷瞥了一眼，看得骆指挥使心里咯噔一下。</p>
“微臣拜见陛下。”</p>
“骆卿家，西城教堂如今有多少人？你们盯着吗？”</p>
骆养性没想到问西洋人的事，略微犹豫道，“无人轮值盯梢，徐光启回京后常在教堂，他们忙于出书，也没有到处传教。”</p>
皇帝闭目不说话了，骆养性忐忑不安，询问的眼光看向陆天明，后者翻了个白眼，没有说任何话。</p>
偏殿一时安静，内侍带着孙承宗而来，崇祯睁眼伸手请孙承宗落座，“孙师傅，您为何向朕举荐徐光启，是有人暗示过吗？”</p>
孙承宗没那么啰嗦，躬身回道，“陛下，登莱巡抚孙元化是徐光启的学生，登莱兵备道王徵与徐光启同为教徒，他们在登莱铸炮，乃老臣麾下。徐光启又在天津养病多年，没有人暗示过老臣，他是礼部尚书，本就该主持礼部。”</p>
崇祯朝陆天明一摆手，示意该你了。</p>
“孙阁老，晚辈问您个问题，传教士在大明境内活动的银子是哪来的？您知道吗？”</p>
“他们自己带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教徒捐赠。”</p>
“一部分是多少？”</p>
“很少吧，老夫不太清楚。”</p>
“好极了，那他们自己的银子怎么带来的？”</p>
孙承宗一时没明白，“怎么带来的？”</p>
“对呀，他们上岸总不可能背着银子到处跑吧？就算背着银子到处跑，也早该用完了，是什么财力让他们不愁银子？这银子又是怎么到他们手中的，您想过吗？”</p>
孙承宗深吸一口气，“老夫不知道，但应该不是什么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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