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直紧抓着苏微安衣角的手缓缓松开。</p>
苏微安将衣角一甩，甩开了方语的手。</p>
转身，往前方走去。</p>
“嗯！”</p>
身后传来方语的一声闷哼。</p>
苏微安回头。</p>
但见少女方语冲到火堆中，双手扒拉着红红的火炭，想要拿到那个竹筒。</p>
那小手，已经被烧烂。</p>
苏微安眼睛微眯。</p>
终于，方语拿到了竹筒。</p>
她踉跄跑到苏微安面前，双手颤抖，举着竹筒。</p>
她脸色苍白，颤抖，满是汗水。</p>
她的小手，散着焦味。</p>
已经红肿。</p>
更是颤抖不停。</p>
“爷，我拿到了。”</p>
苏微安盯着她，沉默，然后，再开口说道：“行，既然你不怕死，也不怕苦，在我去到神剑山庄前，我就教你一点功夫。”</p>
苏微安淡淡道。</p>
“谢谢爷！”</p>
方语跪下来。</p>
看着眼前，这个弯着腰，身体单薄的少女。</p>
苏微安忽然想起，当年，自己在武安侯府，同样的绝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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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一个人可怜自己。</p>
都只会践踏自己。</p>
当时，仆人傅青想要伤害自己，小宁单薄的身子，害怕，但坚定地站在自己前面。</p>
“忽然有点想念小宁了，自从他去了内城武馆学艺，好一阵子没有见过她了。”</p>
……</p>
小溪边。</p>
方语将双手插入到水里。</p>
她烧得处处溃烂的手碰到水时，忍不住龇牙咧嘴。</p>
痛，真的好痛。</p>
但凉快多了，也舒服了一些。</p>
她在水里摸索。</p>
不一会，手中便多了十几块小石头。</p>
她小手捏着石块。</p>
石角顶着伤口，让她痛得颤抖。</p>
她咬咬牙，扯下身上一块衣角，将手心紧紧地扎紧。</p>
血水从布条边上渗出。</p>
痛得眼泪直流。</p>
不过，包住了布条的手，再拿起石头时，不再颤抖。</p>
嗖——</p>
她小手弹出石头。</p>
嘭的一下，石头打中了对面三丈外的一棵大树。</p>
不过，离在大树杆上画下的一个圆圈，差了不少距离。</p>
方语并不气馁。</p>
一颗石子一颗石子弹了出去。</p>
待手上十来颗石子都弹完了。</p>
她继续在水中摸索。</p>
手中，又多了十几颗石子。</p>
就这样，她不停地将石子弹出去。</p>
嘭。</p>
终于有一颗打中了圆心。</p>
“爷，我打中了！”</p>
方语回头看了一眼苏微安。</p>
苏微安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侧头看了她一眼：“等你打中一百下，再跟我说。”</p>
“是，爷！”</p>
没有得到苏微安的表扬，她有点小失落。</p>
不过，她依然一颗颗石子弹着。</p>
太阳西下。</p>
落日余辉慢慢暗淡。</p>
方语烧好火堆，烤好肉端到苏微安身前，并煮好茶水。</p>
啪啪啪</p>
她又开始练习。</p>
半夜。</p>
苏微安被吵醒。</p>
往夜空看了一眼，已是凌辰时分了。</p>
在他不远处，方语在身边放着几百颗石子，她则在一边，一颗颗练飞着弹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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