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台从口袋里翻出张卷纸条丢来。</p>
周立寒扫了两眼,微讶道:“他岳父是天城府医院的致仕老院首?”</p>
“对。”乐台笑得略微来趣儿,“而这老院首家里出过啥事儿呢?他有一个儿子在天城当运河盐道巡察史,也就是秦郎中的大舅子,人人都说他是个铁面包拯。然而五年前上了吊,遗书说自己贪了运盐钱,畏罪自裁,希望朝廷宽恕他的家人。”</p>
“五年前?”</p>
一直板着脸听二人闲聊,死活插不进话的周庭霄突然杀进来了。</p>
“那我好像知道是怎么个事儿,是谁干的了。”他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们说的考生,是这个巡察史的什么人?”</p>
周立寒看他表情听他语气就知道他要说谁,由于还在生某人想帮她束胸的气,她翻了个白眼道:“这不是正听登之兄说呢吗?按年纪来说,莫非是这巡察史的子女?诶,那她这也是个假身份咯?她到底姓什么?”</p>
横竖乐台都查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扒出秦箬其实是女儿身也正常,反正乐台也犯不着为难那姑娘。</p>
“姓秦同音的‘覃’,他有两个能对上号的身份。”乐台很享受自己可以给周老弟解答的感觉,侃侃到来:</p>
“一个是巡察史的长子覃莒,年十九,倒是和秦箬的信息很相近;但是吧,自从见识过你丫这种胆大包天的假男人,我也怀疑他是另一个身份——巡察史的女儿覃若水。”</p>
周立寒默然思考了一会儿,“不论是哪个,那么她如今入京,寄于秦郎中名下参加大通试,莫非是为了……寻机替父洗冤,甚至是为父报仇?”</p>
“此人如今在哪?我去找来。”周庭霄忽然再次插话,跃跃欲试。</p>
“怎么?这会是个大把柄?”周立寒扬眉,哎哟呵,这才为了自己升职的事担心被摄政王“道德拿捏”,结果立马又来个摄政王的把柄可以给她反拿捏?</p>
天不亡她嘛!</p>
乐台眯着眼在他俩之间来回扫荡,语气莫名有点不爽:“看来这件事儿我可以直接丢给周老弟去查了?”</p>
既然鬼小子周庭霄是那身份,想来是不可能放过摄政王的黑料呢。</p>
“应该的应该的,大人拨冗为我详尽吩咐,属下自当为大人查探清楚,这是分内之事。”周立寒跳起来乐呵呵地给他行礼。</p>
这说起来她确实是要感谢乐台啊,以他如今领着北镇抚司的能力,要直接顺便把五年前摄政王的黑料挖出来,也未必办不到。他完全可以独享这份大功。</p>
“行了行了,天天净给我摆这出假惺惺的玩意儿。”乐台哼哼唧唧的:</p>
“这就当是你帮我晋职的回礼了!你识相点儿,今后既然收了我家岩儿作义子,就多教他些看家本事!不然以后他出来丢人现眼,我就说都是你教坏的!”</p>
周立寒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倒是先去给小侄子准备个见面礼!哦还有嫂子呢,嫂子平日喜欢戴什么?上回大半夜的还劳烦她挂念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p>
“亏你还记得她挂念啊?整整三十七章都没见你上我家去谢她,这会儿才想起,你诚意何在……”</p>
一上司一下属,在谈笑打趣间悄然恢复往日的坦诚肝胆。一些因为双方都各自有错而产生的隔阂,在夏日的夕风下轻轻吹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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