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问那个下仆。</p>
“大人，我怕死。”</p>
下仆这会也不磕头了。</p>
头趴在地上。</p>
“那就聊聊你吧。”</p>
“你家里什么情况，为什么一个人守在这个城里？”</p>
“那个李伯爵给了你什么许诺？”</p>
黎夏问起这个下仆的情况。</p>
一般这种留守的活不好干。</p>
基本是九死一生。</p>
黎夏不太觉得这个下仆是因为忠心，才尽力守护那个李伯爵的产业。</p>
大概率是有什么把柄在李伯爵手中。</p>
只能被迫守在这里。</p>
“大人。”</p>
“我……”</p>
下仆到这里却没有说下去了。</p>
显然在犹豫什么。</p>
“你直说的话，或许等我们打入那个李伯爵的庄园。”</p>
“你能有一份功劳。”</p>
“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p>
黎夏试着给这个下仆植入底气。</p>
“真的吗？”</p>
下仆猛地抬头。</p>
眼中带着希望。</p>
黎夏大概确定，下仆是有把柄在那个李伯爵手中。</p>
他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点点头。</p>
“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一个妻子和孩子。”</p>
“是李伯爵的麾下农奴。”</p>
“有一天李伯爵发现内战要波及到晨曦城。”</p>
“于是开始选择离开晨曦城。”</p>
“对李伯爵来说，晨曦城归属谁都行。”</p>
“但跟他没有关系，只要不波及他的庄园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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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爵很快带着家人全部撤走。”</p>
“可晨曦城的产业，李伯爵也不想丢。”</p>
“于是打算留几十人值守在这里。”</p>
“谁都知道晨曦城危险。”</p>
“最后我被挑中。”</p>
“伯爵大人的产业很多，我们这几十人只能分散去守。”</p>
“……”</p>
下仆的话很飘，没有重点一样。</p>
不过黎夏还是听明白了。</p>
就是下仆和其他人，因为有明显软肋。</p>
被选中成为值守人。</p>
结果没有等到李伯爵回归。</p>
等来了云天明的踹门。</p>
“你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吗？”</p>
黎夏等下仆说完后。</p>
看着他的眼睛说道。</p>
“我……大人……我……”</p>
下仆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p>
“我可以吗？”</p>
“况且，离开了李伯爵，我们又怎么能活下去呢？”</p>
“大家离开伯爵大人会死的。”</p>
“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孩子。”</p>
“尤其是这样的冬天。”</p>
“我们不想成为那些难民。”</p>
下仆一边说着，一边疯狂摇头。</p>
而且仿佛越说越坚定一般。</p>
对着黎夏叨叨絮絮。</p>
但黎夏明白。</p>
眼前的苦命人，其实只是缺一个理由。</p>
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p>
下仆早就想反抗那永无止境被压迫的日子。</p>
“侍卫长。”</p>
“告诉他，你跟着我前，是什么身份。”</p>
“离开那个身份后，你又获得了什么。”</p>
黎夏没有去劝那个下仆。</p>
而是转向自己身边的侍卫长。</p>
“好的，领主。”</p>
“我之前和他一样，也是庄园农奴。”</p>
“每天做着繁重的农活。”</p>
“但那个贵族很吝啬，又很残忍。”</p>
“我照顾的田收成好时，他们要收走九成。”</p>
“收成不好，就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补上缺额。”</p>
“如果还是达不成，就要威胁我、”</p>
“把我的家人拉去卖掉奴隶贩子。”</p>
“就这样，我们为了达成目标，每日辛苦劳作。”</p>
“这种没有什么希望的日子。”</p>
“好像永远没有尽头。”</p>
侍卫长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日子。</p>
表情苦涩而挣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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