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p>
高高的尸体层层叠叠。</p>
一路堆叠到整面城墙。</p>
倒下的尸体，既有人类，也有兽人。</p>
赛福斯亲自踏着这些尸体，登上这面墙。</p>
这是他的习惯，能让他感觉到战场的残酷。</p>
以及时刻告诫自己。</p>
他的每个决定，将关乎数万人的性命。</p>
终于，在赛福斯的攀登下。</p>
他站上了城头。</p>
他身边的亲卫，同样跟着翻上来。</p>
寒城内，遍地是升腾的黑烟。</p>
遍地鲜红。</p>
只是血液在雪地中，迅速被凝结。</p>
却异常的惹眼。</p>
寒城的人类守军，已经做到所有能做到的事情。</p>
但可惜。</p>
他们没有援军。</p>
赛福斯心中默默想着。</p>
“报告元帅。”</p>
“寒城所有抵抗力量被肃清。”</p>
“请做下一步指示。”</p>
一个将军急匆匆带着自己部下赶来。</p>
庄重给赛福斯敬礼。</p>
是兽人独特的军礼。</p>
“很好。”</p>
“休整三天。”</p>
“重新构筑寒城防御。”</p>
赛福斯点点头。</p>
这次寒城攻略战，兽人伤亡三万人。</p>
但寒城的十万守军，最后就只逃出去一万多人。</p>
剩下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p>
将成为兽人免费的劳役力量。</p>
同时寒城内囤积的粮食，也足够兽人吃上几天。</p>
对兽人来说，在战争状态。</p>
他们从不缺粮食。</p>
人和同伴的尸体，在极端的情况。</p>
仍能作为他们饱腹的食物。</p>
当然。</p>
赛福斯对着这样兽人传统，其实并不喜欢。</p>
那会给外人以兽人未开化的感觉。</p>
一般不到万不得已，赛福斯不会允许兽人啃食人类和同伴。</p>
但应对寒冬的准备，赛福斯还是会做。</p>
眼下寒城的无数尸体，正在被兽人收集起来。</p>
他们将就地建立冰窖一类的储存建筑。</p>
用来存放他们有可能动用的“食物”。</p>
冰窖的制作并不困难。</p>
尤其是在这样冰寒的冬天里。</p>
兽人的水系魔法师不断召唤水墙。</p>
而外面日渐冰寒的天气。</p>
会迅速把这些水墙凝结成冰。</p>
从而完成一个个大型冰窖的建设。</p>
赛福斯已经能看到不远处。</p>
兽人萨满团的团长正在带领萨满们开始建设大型冰窖。</p>
在完成建设的冰窖中。</p>
已经有兽人拖着地上光溜溜的尸体。</p>
掏空其中的内脏和砍掉脑袋。</p>
就像处理牲畜一样。</p>
将自己同胞和人类的尸体送入冰窖中。</p>
尸体生前的衣物统统被收集起来。</p>
而大量的内脏和头颅被丢到一个深坑中。</p>
由土系萨满制造。</p>
然后在萨满赞颂大地母神的颂念声中。</p>
将其掩埋立碑。</p>
兽人信奉轮回。</p>
生物从生到死，便是一个轮回。</p>
都有其定数。</p>
不可改变，不可亵渎。</p>
所以兽人从不觉得死是结束。</p>
而是一次新的开始。</p>
是褪去旧的身躯。</p>
从大地中，再次被大地母神转移灵魂。</p>
再回人世间。</p>
一切是一次次的轮回。</p>
永不停止。</p>
这一世的苦难，孕育着下一世的幸福。</p>
所以对兽人来说，赴死也不过是再入一次新轮回。</p>
甚至能因为这一世的奉献。</p>
收获前一世所不能获得的幸福。</p>
赛福斯心中并不相信这些事情。</p>
越是高层的人，便越不相信轮回之说。</p>
但底层兽人很愿意相信。</p>
而掌权者也希望他们相信。</p>
这样能最小程度削减压迫所激起的反抗。</p>
能够保证兽人帝国的政权稳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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