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讲真话，我看你跟大门牙蛮般配。就是不知道，父亲为啥死活不同意。”</p>
周小雨停下，看着天边云彩，心潮起伏。她何曾不记得？</p>
被肖秉义扛肩上，喘着粗气，奔出桑园的情景。梦里曾出现过多少回。</p>
少年的记忆虽然五彩缤纷，虽然朦胧。一旦被记住，终身难忘。</p>
步入青春期，听说肖秉义考取了南京高中，她很诧异。</p>
她记得只跟肖秉义同学一个学期，后来肖秉义就辍学了。</p>
不要说上初中，小学都没毕业，咋能考得上高中呢？</p>
没过两年，又惊悉肖秉义考取中央警官学校，她彻底被他征服了。</p>
她跟着众人站街对面，凝视着进进出出的他，几次冲动的想问问他的情况，道一声祝福。</p>
那晚，她琢磨着是否找个借口，约他单独见一面，试探一下他，对自己是啥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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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得知，他次日要去南京警校报到。心里纵有千般柔情，却无法吐露。</p>
就在她准备天一亮，豁出去约他谈一次时，母亲来到床边，跟她谈了父辈的恩怨。</p>
她惊呆了，彷徨了。怪不得他父亲问家母的情况，怪不得对姐弟俩这么凶啊！</p>
整夜未眠，泪水湿了枕巾……。</p>
周小风看她伫立无语，追问一句：“姐，我说错了吗？”</p>
她回过神来，岔题道：“小风，老一辈的事，不要打听。我刚才忽然有个想法。”</p>
“父母年纪大了，还背个民族资本家名头。听说新社会，家庭成分很重要。”</p>
“周家今后就靠我俩撑场面了，我俩要争取参加解放军。这样，我家就是革命家庭了。”</p>
“我估计，男孩当兵容易，女孩当兵有点难。我已想好，我当兵不成，就嫁给解放军。”</p>
周小风担心道：“姐，我要当了兵，上战场咋办？”</p>
周小雨在他头上一拍：“怕什么，大半个中国都解放了，还能打几仗？”</p>
“你怕死，人家就该死？男人是家里顶梁柱，最好混个军官回来，光宗耀祖，就靠你了。”</p>
“哎，姐，你说嫁解放军，不会是想嫁大门牙吧？我赞成。”周小风试探着问。</p>
“不要瞎讲，解放军又不是他一个。我看他有点傲，即使双方都有意，也不可能。”</p>
“我们两家有宿怨，父亲已亮明了态度。明知道成不了的事，还不如快刀斩乱麻。”</p>
她咬紧嘴唇，咽着泪水，长嘘一口气。看着天际，凝神一会，忽然脸红道。</p>
“哎，我看那个讲话脸红的李连长，人不错。就是对他情况不了解。”</p>
“小风，你一定要听姐的，鸽子钱不要了，给解放军留个好印象。”</p>
“行，我不在乎钱，就是那个矮胖子讲话气人。”周小风慨然应道。又神秘的说。</p>
“哎，姐，我听到父亲一个秘密，不知真假，不敢说。”</p>
周小雨一愣，随即说：“就凭你能听到什么秘密？说出来，我能断定真假。”</p>
周小风前后看看，悄声说了秘密。</p>
周小雨一巴掌甩过去，警告：“不要瞎讲，不可能。”</p>
周小风委屈道：“真的，我那天去老头子的公司，偷听到的。”</p>
“两个老头在一起悄声议论，说董事长在上海有个女儿。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大姐。”</p>
“再一次过去，想找老头问清楚，听说两个老头出了车祸，死了。”</p>
周小雨显然很意外，弟弟说的如果是真话，应该是父亲和母亲结婚前的事。</p>
她再次叮嘱弟弟不要瞎讲，心里却也有了问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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