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一碗阳春面，加一碗排骨汤。汤先上。”</p>
他逮到空隙，得意道。</p>
玉成嫂一怔，鄙夷的盯他一眼，扭身就走。很快端来排骨汤。</p>
肖秉义看看汤，碗内就是白开水，加一块指粗的，刮都刮不出肉，约三寸长的排骨。</p>
他知道玉成嫂已反应过来了。故作惊讶：</p>
“玉成嫂，这就是你的排骨汤？”</p>
街上不管老少，都喊茶馆女老板玉成嫂，他也这么喊。</p>
玉成嫂显然为自己的机智得意：</p>
“是的啊，这就是本店不要钱的排骨汤。”</p>
又仔细的看看他，狐疑的问：</p>
“你认识我？啊哟，你是肖所长公子大门牙啊？”</p>
“吆，咋弄成这副鬼样子啊？去南京没混好啊？怪不得嘎抠呢，家里出什么事了？”</p>
肖秉义打小就忌讳人家喊他大门牙，对她这样喊，却没意见。</p>
他略显尴尬说：</p>
“玉成嫂，这不是抠，这是用足你给的政策。我家没出什么事。”</p>
“刚回来，随便问问，不要多心。古镇解放了，没出什么事吧？”</p>
玉成嫂肃然回头问：</p>
“大门牙，你巴望街上出事啊？最近镇上确实出了点事。”</p>
“听说镇里书记、代镇长等几人被绑了票。你问这干什么？不会与你有关吧？”</p>
肖秉义笑笑：“玉成嫂，绑架这种事，哪个敢沾？有没有听说是谁干的？”</p>
“啊哟，哪个来烦这些神呢？听说是特务干的。这些挨千刀的，非要搞得大家不太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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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秉义想起刚刚遇见的常宝宝，问：</p>
“玉成嫂，刚才见到常宝宝，好像混的不好，咋回事啊？”</p>
玉成嫂干脆坐下，说了常宝宝家的情况。</p>
抗战胜利第二年，他父亲赌博输的很惨，将老婆也输掉了。</p>
老婆一气，离家出走。</p>
他去南京两年，也没混出来。回家又遇这档子事，只好和父亲一起贩鱼。</p>
他父亲也发恨戒了赌，听说石臼湖捡鱼期到了，非要去石臼湖发笔横财。</p>
捡鱼很刺激，也很危险。每年就这一天能捡鱼。</p>
说也奇怪，满湖大水，说没就没了。</p>
潮水退得快，几十斤、上百斤的白条鱼，在湖心直蹦直跳，看的人都眼红。</p>
湖边渔民有经验，瞅准几条大鱼，趴澡盆上冲过去，逮着就回岸边。</p>
常宝宝父亲没经验事小，还贪得很。</p>
已抓了一澡盆。岸上人喊快上岸，水快来了。</p>
他不听，见一条上百斤的大鱼就在眼前，爬过去抱着大鱼才往回走。</p>
可是都是稀泥，跑不快。</p>
听回来的人讲，他这时候扔掉大鱼，逃生还来得及。</p>
可他不听岸上劝告，抱着大鱼身子重，陷烂泥拔不出来。跟着被大水覆盖。</p>
常宝宝在岸上看鱼，没下去。他看父亲被大水淹没，要去救父亲，被人拉住。</p>
回家后，几天不吃不喝，隔壁邻居可怜他，每到吃饭时，给他一点。</p>
唉！他也不争气，周大会长小姐，念及同学之情，带着东西去看望他。</p>
他却抱着人家要亲嘴。周大会长正好回家，听说此事，派人痛打一顿。</p>
人家还是讲良心的，帮他治疗。</p>
他出院后呆不呆，痴不痴。从此吊儿郎当，破罐子破摔了。</p>
玉成婶说到这儿，擦一下眼睛，见进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起身边说边喊。</p>
“玉成，一碗排骨面。”</p>
她没听到回音，骂道：</p>
“败家的，又去哪个鬼地方了？回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p>
肖秉义感觉女人，好像就是他去中学求职时撞的女教员。</p>
他注视那女人，大约二十四五岁年纪，身穿青色布拉吉。</p>
细看面部，很美，是那种知性女人的成熟美。</p>
他暗自惊叹，这么漂亮的女人，咋会来横南镇呢？她不会是出差吧？</p>
娘的个头，早上有艳遇，晚上又是艳遇。一天艳遇两个美女，斯人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p>
墓地那个女人可能捞不到，能捞上眼前这个美女，也不错。</p>
看来老娘找大屁股姑娘的历史使命，要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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