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王嬷嬷没这么忠心，反倒是雅琴和云舒很忠心。</p>
而几人的下场也很讽刺，雅琴和云舒被她卖掉，反倒是王嬷嬷未跟她出府，却得了善终，真是……</p>
好人没好报啊！</p>
王嬷嬷能保全自己，倒不是王嬷嬷坏，而是其上了年纪有阅历，知晓碰见什么样的主子能跟、碰见什么样的主子不能愚忠。</p>
也许正是因为王嬷嬷进退有度、外圆内方、演技还好，所以她凭直觉，选了王嬷嬷当帮手吧。</p>
至于雅琴和云舒……梦中，她愧对她们的忠心，那么梦外，便一定会好好待她们，哪怕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也要让她们得到善终。</p>
王嬷嬷见小姐诚心诚意感谢她，也是愧疚地垂下眼，“小姐万不要这么说，其实奴婢……也没您想的那么好，奴婢不是什么好人……”</p>
苏明妆知晓王嬷嬷指的是什么，认真辩驳道，“嬷嬷您要知道，好人不等于傻子！愚忠的人未必是好人、明哲保身的人也未必是坏人。有时候愚忠的下人，比明哲保身的下人，伤害性还大。”</p>
王嬷嬷吃惊地看向小姐，却见小姐平日里柔媚任性的一双明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明朗锐利，好似能洞悉一切般。</p>
不禁喃喃道，“小姐您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变化如此之大？若非奴婢这些年寸步不离地在您身旁伺候，非以为您出去历练一番不可。”</p>
苏明妆讪笑几声，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岔开了话题，“当然，我刚刚说的也未必是真，有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祖皇帝之腹了。无论怎样，晋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便因此结仇。</p>
虽然现在的国公府，已经不稀罕望江楼，但望江楼却成了两府输赢的象征。姬家子嗣兴旺、人也八面玲珑，发展势头极好；反观安国公府裴家人，人才没出几个，情种和犟种倒是出了不少。也许姬家见裴家有可乘之机，所以才动手罢。”</p>
王嬷嬷了然，“那岂不是……若想弄好望江楼，很难？”</p>
苏明妆叹息着点头，“是的，如果没有外界因素，管理好望江楼，只要对症下药便可，谁知竟有晋国公府这档子事儿。原本我已下决心，要好好管理望江楼，但现在……又有些动摇了……”</p>
“不想蹚这浑水？”</p>
“我想一年后和离。”</p>
“……”王嬷嬷心道——还真想和离啊？</p>
随后，房内一片安静。</p>
王嬷嬷见小姐面色疲惫，眼下青色比之前还重，心疼得不行，“您是不是又没睡觉？要不然您休息一会，有可能睡醒后，便想到办法了？”</p>
经提醒，苏明妆也认同，“对，我现在脑袋里面灌了浆糊一般，能想出什么？睡一觉再说。”</p>
随后，便收拾收拾，上床睡去了。</p>
。</p>
这么一睡，醒来时又是夜晚。</p>
苏明妆——好么，这作息算是彻底颠倒了。</p>
用了宵夜，叮嘱丫鬟们回去休息后，苏明妆在无人的院落里巡视一圈，便回房间准备把剩下的一点账本看完。</p>
很快，账本看完了，但问题却远远没完——</p>
到底，要不要管？</p>
之前她虽做下决心，为了补偿孙掌柜和裴今宴，会尽心尽力，但……谁知道还有晋国公府的事啊？！</p>
她现在管国公府，岂不是蹚浑水？</p>
姑且不说能不能管好，就算是她真突然出息了、有能耐了，真管出了成效，一年内能不能管完？</p>
这可不是普通的生意，而是要和对手对抗，少不得你来我往！</p>
还有，之前料到自己要搭银子，却没想到要搭这么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