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和小柒却在暗处得意地笑了。</p>
早在他们从传舍掌柜那要了伙计的衣服后，那头是做了登记的。而且衣服上有姓名，要是看到人与衣服对不上，那头掌柜自会留意。</p>
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揪梁家人的关键时期，当街里是韩翊与小柒在走，实则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还有好些个汉国这头的影子在晃动，眼前的这一切，早就被他们看在眼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p>
韩翊与小柒笑着走向最近的小巷深处的一户人家，打开了东厢那扇永远都不上锁的门。直到这时，身后的尾巴才离去了。</p>
这家是褚衣帮去塞北折掉的一个兄弟在宛城赁的房屋。他的租期还没到期，老房东夫妇在外出时双双遇难。房东夫妻俩没有后人，再加上屋子死了人，很多人把这房屋当成凶宅，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知情的人也是远远地绕开走的。</p>
但这对于作为间者的韩翊二人来说，莫说是凶宅，就算是乱葬岗，他们也能内心平静地待上十天半个月的。</p>
他们把金镒放进了棺椁，然后再到柴房寻了两件麻衣，趁着夜色出了门。</p>
门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咦？这不是凶宅吗？怎么还有人进进出出的？我没看错吧？”</p>
“喝你的去，急了找个撞不着人的地儿放水去！这房子的上一任主人，是个跑江湖的，到处都是仇家，咱莫沾了霉运才好！”</p>
又两个不着屋的酒鬼，真是坏事！韩翊两人出门后，哧溜两下便上了门口跟前几人合抱粗细的大树。今儿个知道他们得了巨额金镒的人除了刘邦这头的，便只有方才寻传舍衣物的那两人或他们的同伙。</p>
刘邦这头的正在配合韩翊寻找梁家人的下落，事情的轻重他们比谁都拎得清。韩翊是想借着那两百镒顺藤摸瓜，摸出那俩人身后的人，没想到却被俩酒鬼给撞破了，心里暗骂“晦气”之余，想要下树带着金镒离开，却被小柒一把拦住。</p>
之后那屋子周围便是死一样的寂静。</p>
不多时，便听到里边传出了声音，“咦，啥都没有。这屋子比我婆娘的脸还干净，还跑啥江湖？”</p>
韩翊马上就听出了是那个酒鬼的声音，怕晦气的进了晦气的门，事情马上变得有意思起来。</p>
“那——你敢摸那人的棺材不？听说今天还是明天就是那人的头七了，过了就上棺材钉，你就是想摸也摸不着了。”</p>
褚衣帮那群去往塞北的人遇袭，不过是最近两三天的事，韩翊在树上耐心地听着屋内那两人胡扯，也在细心地观察着。</p>
屋内安静了下来。</p>
过了好一会儿，火镰子声响了，昏黄的灯映着酒鬼的脸，韩翊却看得清楚，那人分明没有一丝醉意，这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心里暗自佩服起小柒来。</p>
油灯的光亮了起来，屋内的情形看得更真切了。那两人身材高大壮实，绝不是一般的酒鬼或者是翻找死人财物的能有的。</p>
一人正要推开棺材板，另一人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p>
“真的没事吗？褚衣帮那群人打起架来，连郡尉都得退让三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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