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谍商

第236章 挫折

韩翊再一次见到了松子,带着他从吕媭那讨来的债。但松子并没有因为这许多的财货喜上眉梢,她的眼睛里有忧色。</p>

“韩公子,我是单于母家豢养的间者,或者是死士。按理说,单于是我的主子,他收服了东边,西边现在也差不多等同于在他的囊中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会那么地失落与不安呢?”</p>

这是松子第一次向韩翊倒苦水。以前在韩翊的心目中,她简直和大地一样地神奇,差不多等同于无穷无尽的力量的象征。没想到她也有害怕的时候。</p>

米大家死后,韩翊与松子的关系变得异常地微妙,虽然松子后来慢慢地认清现实,也认同了米大家的死与韩翊无关,但她还是没法接受米大家心里没她的事实。</p>

虽然谁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但在这一点上韩翊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一直在回避着松子。对于松子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他暂时看不清她发问的出发点,所以选择不吭声。</p>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的小妾铃儿,她现在有家,有孩子,将来有归宿;我呢,痴心错付一人,钟意于我的跟我不是同事一主的。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p>

韩翊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的是,松子现在心思居然开始活络,居然也有些装着对他一往情深的小柒了。小柒一直在等着这么一天,如果他知道了,大概会非常高兴吧?</p>

但韩翊没有敢大意。他接触过非常多的间者,他们关于感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一般都分不清。尤其是现在要他一个男的来分辨一个妇人的感情,这难度,堪比登天。</p>

听说倾听是最能收获人友谊与信任的,韩翊尽可能地认真听着,他问了句,</p>

“如果他放下一切与你浪迹塞北,你真的割舍得下眼前的这一切?”</p>

松子低着头,“当初单于的母家找到我时,我是作了生死誓言的。如果我死了,他还回得去吗?如果回不去,岂不是害了他?”</p>

韩翊这时回想起夏侯婴与陈平前些天要他去塞北与梁家人斗法。自己虽然用对策勉强支应了过去,可是他还是很强烈地预感到塞北那条线对汉国有非常深远的意义。</p>

松子与小柒在这当口都不能成,那他们往后的日子,可能就永远也没机会在一起了。</p>

“那,你们单于对于我们这头的读书人是怎么看的?”</p>

“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有好长一段时间,单于对于南边的文化非常地感兴趣。大阏氏还在世时,老单于就曾半开玩笑地说过当时还在储位的单于如果放在华夏,定能是最顶用的名士。”</p>

说是不知道,松子却道出了最有用的消息。</p>

“那——我去问问小柒,看他怎么说。不过我听说小柒家也做着不大不小的买卖,他的几个兄弟的孩子也异常地多。如果他父母同意,估计你们的阻力会小很多。你也去擦擦单于的口风才好。”</p>

松子的眼神亮了亮,随后便又黯淡了下来,</p>

“我——他们选我当间者时,已经彻底断了我当母亲的念想——”</p>

有几世积累的北边终归比当初刚刚建立汉国的刘邦有经验,他们直接斩断了间者的亲情。韩翊有点庆幸,如非是有这么大个空子,自己现在的独子,恐怕还不知从何而来呢。</p>

“我把这也转告给他,这事他自己拿主意。拿定主意后就不能后悔了。”</p>

哪是什么给小柒拿主意的时间,松子愿意松口,对于汉国这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又有何小柒不能回之说?</p>

不过,这些话,韩翊打死烂在肚子里不能说,他牙疼似地看着松子,问了最关键的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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