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看了眼陈平，也平也上前劝酒劝菜的，夏侯婴也不失时机地让歌舞伎人上来献艺，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p>
舞是刘邦最喜欢的楚舞，酒菜是按秦宫的规格来的，韩翊以前听戚夫人好像提到过秦宫里的生活，知道一些。</p>
不过器具，却是与平常无二，韩翊就知道刘邦这头准备得仓促，项羽亲封的诸侯王，毕竟比不得一个完整的王朝。</p>
到席散时，韩翊都没有再听赵托或者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提到过要向匈奴讨要什么，也没有想象中对天盟誓之类的情景出现。</p>
就那么糊里糊涂地，不用拉上陈平和小柒的关系，也不用用上松子，襄助就成了匈奴新单于麾下的一员。</p>
正在感叹人算不如天算时，襄助暗中找到了韩翊告别，他说道，</p>
“韩公子当初仁义，我也当回以赤诚。我和你，一直在路上，从彭城到栎阳，结的是善缘，以后你生意上遇到的险阻，只要我能帮的，都会尽量去帮。”</p>
平常时分，士大夫圈子的人打交道，讲究的就是用行动说话，襄助不可能不知道，他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而且找的还是一个半天都不来一个人的僻静之处，韩翊就知道他有事。</p>
不过现在韩翊跟着陈平在刘邦手底下谋生，而襄助，已经是匈奴单于的人了，韩翊不便多说些什么，只是唯唯地应着，顺便说些应景的话。</p>
韩翊前后不一样的态度让襄助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知道，什么样的近乎，都不如直接了当地说明来意的好，</p>
“听说当初亚父离开彭城的路上，你见过他？”</p>
韩翊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知遇之恩会对襄助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而且他还知道刘邦和陈平是范增之死的罪魁祸首，不管那是不是不得已而为之。</p>
好容易才最大程度地没在面上表现出来，韩翊“嗯”了一声，然后说道，</p>
“赶牛车的老伯让我们看了亚父，他背上有好好像有一个叫痈还是疽的，后来我回城还专门找了好几个名医问过。那种毒疮，如果是凸起来的，只要用对药，好好疗养，是可以痊愈的。</p>
但我看亚父身上的那疮，凹得还不浅，是他们口中那种百死难得一生的恶疮，亚父年纪大，常年操劳，身体本身亏空得厉害，再得了那样的病，当时就知道他的结果是什么。”</p>
襄助的眼圈有些红，他说道，</p>
“襄家有不少子弟亲戚什么的就在亚父身边，我听他们说，亚父后来和项王闹得很不开心，但是项王并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p>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有人故意让得了那烂疮的人接近亚父，还搞了小动作，亚父才染上的……”</p>
襄助有些语噎，韩翊就知道，亚父之死，还没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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